容臣感觉得到对方的手一直在抖,“我没事的,你下针吧1....f。”
“忍得了吗。”贺庭眉头自始至终都是拧着的,好像打了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小事。”容臣勉为其难的笑了笑,“随便来。”
贺庭也知道拖不了了,他再次给针头消了毒以后,就吊着一口气下针。
细小的针身穿过皮肉时,容臣和贺庭身子都跟着抖了一下,容臣到底是背上疼得太过火了,这针穿得还不算特别疼,但是当贺庭拉线的时候,他没忍住叫了出来,直接给贺庭慌得连忙抱住了对方的头。
“疼?”贺庭慌张道。
“一点点……一点点。”容臣连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我没事,没事,一下就习惯了……”
贺庭为难得很,斟酌半天后又不得不镇静下来重新开始操针扯线,他眼睛都不敢看伤口以外的地方,生怕被乱了神拿不稳针,他也不说话,只顾着闷头做事。
白线进红线出的,容臣牙都快咬碎了,浑身神经都是发瘫发软的,布满汗珠的脸上都挤不出痛苦以外的多余表情,他一开始还能克制住喉咙里的哼唧声,后面到缝完针要挤压积血和对皮时,他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
贺庭撕胶布的手顿了一下,他想起多年前容臣得知要在脸上缝针,从进医院哭到了手术台,也是这样哭声缓缓的,怕他会听到,又怕他听不到。
贺庭用纱布和胶布给伤口做好隔离后,他连忙脱下手套,用一种并不自然的抱姿将容臣的头抱紧,反复在对方左耳边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f给你修好了……”
容臣被对方一脸汗烫到了,他以为贺庭是累得不轻时,却又听见了贺庭吞得死死的哽咽声,他才后知后觉那是一脸的泪水。
第29章
缝完针后,容臣疲惫的睡了过去,不过到底是睡着的还是疼晕过去的都不好说。
这期间贺庭反复去检查了几遍伤口,及时的换了几次纱布和频繁消毒。
贺庭问唐皮有没有减张贴,对方说没有,而且这里跟村里差不多,更是连个药店也没有,看这个样子,大概率是要留疤了。
当年容臣脸上缝完针,因为贺庭自己也在住院,魏书言又去找付长啸算账了,容臣就暂时由容宵接回去,结果容家人没人记得给容臣及时拆线,也没有做伤疤减张,导致他的脸上留下了很明显的针脚线,微微凸起的伤疤增生像是一条分界线,将他整张脸横向对称切成两半,贺庭当年再见到容臣时,这疤就已经像是天生就长在他脸上那样自然了,他几次想带容臣去做祛疤手术,但容臣的意愿并不强烈,不过当时的祛疤技术也没那么发达,这事就一直没个进度,后来容臣长大点了,他更不乐意去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贺庭跟唐皮借了手机,给远在美国的魏书言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听到容臣还活着,瞬间就痛哭了出来,要不是电话两头远隔重洋的,两人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