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珠摸了摸那个木雕小人,便见这小人,纵然是一根发丝,衣裳褶子也雕刻的一清二楚,心生歉然,却道:“很像我,但,封存了吧。”
“是。”锦画第一次见这小人的时候,心里便涌出感慨,别看那鲁王年纪小,可那心却是真的。奈何,他却是韩王的同胞弟弟。
“他似乎很怕蝎子,想起那天,他晕厥退场……”奉珠略笑笑,摇摇头道:“拿走吧。”
“也是如实写吗?”锦画道。
“如实写。”
“还有什么,一并拿来吧。”奉珠抱起雪球在怀,挠着它毛茸茸的脖颈道。
“最后这个相比于前两个就差了点了,是一盒胭脂。”
“这胭脂盒子倒是精巧。”奉珠道。“你们谁喜欢就拿去用吧,胭脂放久了就不能用了。这位状元郎是一个很务实的人啊。和他母亲倒是很像,这不,和阿娘亲家做不成,倒是常来走动。”
“如实写?”锦画道。
“嗯。”
期间,绿琴一直愣在一旁,眼神空洞。
待锦画把嫁妆册子给奉珠过了目,奉珠这才注意到绿琴,便道:“绿琴你怎么了?”
“绿琴?”见绿琴不答话,奉珠蹙眉又叫了一声。“锦画,你刚才说她是伤到哪里了?”
“割伤了手,薄薄一到口子,一会儿就不流血了。”锦画推推绿琴。
绿琴茫然的看向奉珠,道:“娘子有何吩咐?”
奉珠担忧的望着绿琴,“可是手指疼,我看看。”奉珠放下雪球,要去看绿琴的手。
“没什么,一点小伤。”绿琴这才反应过来,伸了手指给奉珠看。
奉珠见真是一道和头发丝一样细的口子,便又道:“绿琴,你怎么了?坐,咱们主仆说说话。”奉珠拍拍床沿,让两个丫头坐上来说话。
“我正巧有事和你们说呢。”
绿琴、锦画脱了鞋,爬上床,在奉珠对面盘腿坐了,等着奉珠说。
“九郎出征的那天早上,青书做了什么,既然九郎已经罚了她,我也就不再追究。”
奉珠一开口,绿琴和锦画的心便提了起来,忙起身跪在床上,锦画忙道:“娘子,请相信我们,我们对您绝无二心。奴婢只想着一辈子不嫁,只伺候您,就和青叶姑姑一样,求娘子成全。”
“娘子,绿琴亦同。”
“别人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们俩。别怕,我是信你们的,若然不信,我今夜也不会和你们说这些了。随意坐着,别跪了。锦画,把小狮子抱给我。”奉珠指着锦画身后正玩着红线求的小狮子道。
把两只都抱在了怀里,奉珠便笑看绿琴道:“锦画不嫁我还能理解,绿琴你可是订了婚的人,怎么也说起胡话了。”
奉珠不问还好,奉珠这一问,倒是把绿琴的眼泪问出来了。
“怎么哭了?”奉珠坐起身道。
“这是怎么了?”锦画递上帕子给她。
“奴婢……奴婢不想嫁了。”越问绿琴越是哭的凶起来。
“这是为何,小三不是你的表亲吗?你们亲上加亲如何不好?那个小三不是独身一人来投靠你们的吗,他上无父母,下无姐妹,你若嫁给他,和招婿入赘也没什么区别啊。”
“锦画你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见绿琴哭的不成样子,奉珠只好问锦画。
“奴婢也不知。”锦画担忧的看着绿琴,“这一整日我就觉得绿琴老是走神,我还以为是她昨日回家看父母,在家里没睡好的缘故呢。”
由着绿琴哭了一会儿,她知道自己放肆了,给奉珠告了罪,便道:“让娘子笑话了。”
“这没什么。你是郝叔唯一的孩子,又和我一起长大,便说是半个主子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