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不清。

“祝戚云……”白楹走到床边,垂眸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难受得很?”

祝戚云没有回答,他难受地眯起眼,咳嗽的声音越来越撕心裂肺。

白楹上前将其扶起,却见祝戚云最后一声咳嗽之后,嘴角溢出几丝黑色血液,整个人气息又弱了几分。

她心中一沉,怀疑那只藤妖或许在蛇毒中做过手脚

以祝戚云这幅样子,恐怕难以支撑两个月……

左手拿出一块绢帛,白楹正想替祝戚云擦拭嘴边的黑血,衣袖却被一只巍颤颤的手拉住。

她看向手的主人,有些不解:“怎么了?”

祝戚云微微睁开眼,吃力地说道:“我……我自己来。”

白楹将手中的绢帛轻轻放到祝戚云修长苍白的手中,看着他强撑着把手抬高去擦拭唇边与下巴边的血渍。

不过几个动作,祝戚云已经显出倦态。

白楹微微叹了口气,只觉得祝戚云从初见之时到现在似乎就一直是这幅倔强的样子……但现在这种虚弱的情况下,他完全不必逞强。

她不容置疑地将绢帛从祝戚云手中拿出,然后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将其推回床上,“别逞强了,你中毒了,还是好好躺着吧。”

祝戚云的唇微微动了动,半响才带着嘶哑的气息说道:“白小姐,你和我师父……要带我去黎铜川找药吗?”

“你都听见了?”白楹有些诧异。

但这些不用瞒着祝戚云,因此她随即点了点头:“对,你身上的蛇毒必须要用到黎铜川的地苦灯笼。”

祝戚云皱起眉头,虚弱懊恼:“我……是我没用,连累了……咳咳……”

“别说话了,安心躺着吧。”白楹神色平静,“并非是你没用,毕竟这只妖也不是你招惹的,你也只是被牵连而已。”

“……”

祝戚云怔然地躺在床上,好半响才沙哑地开口:“……虽然师父说是我父亲招惹了那只藤妖,但师父也不肯说是什么原因……”

他的声音逐渐轻了起来:“父母去世的时候,我两岁都不到……到现在,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