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何况还伤得这么重。

等死吧。

叫哥也没用。

隔得近了,他又看清女孩身上有捆绑痕迹,右臂衣裳被皮鞭给扯破,嫩白手臂在底下冻得发紫。

她手上还有道道刀伤,像是设计好的,划得长短排列有序,翻出的皮肉似乎都硬了。

还有周身数不尽的擦伤。

但小姑娘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她瞥眼看了看屋内陈设光亮整洁,和自己之前不请自来的时候一样。

目光扫到墙上审美独特的兽皮时,她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讲究。

她出生以来就行走江湖,也算见多识广,一眼看出阵法凶险。

不过不是针对活人。

但布阵的人实力不容小觑。

她将手里的暖炉抱紧了紧,善解人意笑道:“我不进去,哥哥你能把门打开一点吗?”

摸爬滚打这几年得出的结论就是,嘴甜些,总有脸皮薄的人会受不住。

比如这位小公子。

闻小善人果然退回去半步,让开屋内的暖气,又探过手小心把危门给推开。

短短三个时辰不到,遭受两次重创,他可不保证不会塌。

他还是积点德吧。

女孩看着他也新奇,明明比自己没大点,目睹自己这一具淌着血迹的身体,竟没有一丝畏惧。

但,也没有正常人的怜悯。

男孩就淡淡地看着她,他瞳色很淡,波澜不惊,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闻启靠在另一边门框,暗红色大氅拖地,衬得小脸圆润雪白。

像一个山楂球落了雪。

虽还没长开,倒是个美人坯子。

没有过多的诘问和好奇,倒也省的她在生命的最后还要费力重复那一遍遍的解释。

但可能因为知道自己要死了,她那天说了很多话,又冷不丁问了一句闻启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可以给将死之人聊聊,包管带到棺材里,一丝风声不泄露。

一个陌生人而已,闻启没理她。

不过还是不由自主想了下,除了隔壁商老头脖子一伸一命呜呼,隔夜商家老宅起火,无人生还之外。

阳光还算明媚。

见闻启不理她,女孩又神神叨叨地说闻启这儿很干净,一看就有人精心布置过,提醒他没人在的时候不要开门。保不齐放进去什么邪祟。

“你胡说什么?”闻启皱了皱小眉,不知不觉已经靠着墙缩在地上,抱着膝盖团成一团和她聊了起来。

他也是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

“我说,给你添麻烦了,尸体随便你处理。”女孩小心地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扳过闻启的手。

小男孩的脸皮薄,面色再沉静,薄透雪白几近透明的耳骨皮肤,却明晃晃渲染开血红。

当真是红透了。

她只笑了笑,将一只蝶蛹轻放在他掌心,垂眸轻声道:“还活着,送给你。还有……多谢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五颜六色的双手,有伤有疤,有血有烂肉,却手无寸缕,无牵无挂。

他们又聊了许久,彼此默契地保持着陌生人的礼貌边界。

即使这场面一看就有很多故事,但涉及的话题仍旧无关痛痒,不涉私密。

反而让人安心很多。

睡着前,闻启脑子里还是女孩拉拉杂杂的一堆话,其中一句反复在他脑子里回响。

“哥哥,总是要出发的,不管成王,还是成寇。”

像是在劝解他。

女孩眼睛定定地看着林深处,语气却悠然如松间白鹤,似乎满身的伤长在他身上。

她说:“不要在意那些人说的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