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老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神色比平日里正经了不少,一手拉一个就往回走。“最近开始不太平了,以后少出门,明天我去找你们大哥,让他也别来了。”
“发生什么了?”闻启问,快步小跑才能跟上他,更别提昭然,他朝昭然张开手臂,“昭然,过来,哥哥背你。”
未来几天,闻府大门就没开过。
西北夷狄大肆进攻,本来被派往北庭安抚流民的闻将军临危受命,举起了平叛大旗,但顾着一头就漏了另一头,行事有些捉襟见肘,流民就往锦官城进发了。
开始两天,上头下令紧闭城门,维持城中百姓的生活。
可不曾想城外灾民越来越多,整日哭嚎漫天,让城内人也住得不安。
于是,政令一变,大开城门,许流民在城郭安顿,发放米粥,棉被,建造临时屋舍。
眼看形势在表面上好转,宫内立储的腥风血雨像是挑准了时机,瞬间上演。
二皇子跋扈,生来自视过高,对王位的觊觎从不掩饰。太子心思也不简单,只是相对善于掩饰。
两方势力在一次的早朝上就流民安抚问题产生激烈纷争,当日晚上则发生宫廷政变。
太子在离宫必经之路设下埋伏,意图永绝后患,却忽视了自家二弟常年练武射击的本领。
千钧一发之际,二皇子被万箭穿心,而城楼上操控一切的太子也被自家弟弟给射了下来。
自此,王位继承空缺。
两年时间,天翻地覆。
不知道墙外面发生了什么的两兄妹,在政变后一日,被召进了宫。
两人都狠蹿了些个子,老苗看着亭亭玉立的少女和俊朗挺拔的少年,幽怨地看向花姨。
为什么都吃的一样的东西,有人竖着长,有人横着长!
此次进宫,昭然留在皇后处,而闻启去了前殿。
两人直到回府才碰上面。
“哥哥。”昭然问,“今日去宫中,陛下找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关心关心我们。”闻启回来便说好久没给她洗头了,端了盆热水出来。“老闻在北庭拼死拼活,我们作为家眷,理应受到抚慰。”
“皇后说让我进宫。”昭然听话地任凭闻启摆布,也不被他牵着鼻子走。“陛下让你干嘛?”
平白无故把两兄妹分开,闻启一定有事。
“昭然啊,如果,哥哥……”闻启把昭然袖口卷上去避免沾湿,却忽然发现早已结痂但因为没认真护理留下的疤痕,他皱了皱眉。
“什么时候弄的?”
昭然身上伤痕不少,当初都是他亲自涂的药,这个他没见过。
昭然没说话,手朝后伸,拍了拍他的腿。
闻启瞬间了然。
“他爷爷的!”闻启忽然喝道,“怎么没告诉我?”
“人都死了哥。”昭然双手托着下巴,“你不也没说吗?”
“有空去山上,找那条蛇给舔一下。”闻启说,“都留疤了。”
“嗯。”昭然说,“……所以你要走了吗?”
闻启手上一顿,“我……”
“你去帮老闻吧,老苗和花姨都说你现在很厉害了。我……”昭然笑笑,“皇后对我还不错,我去宫里享受会儿荣华富贵,等你来接我。”
“好……”闻启仰头眨眨眼,深呼一口气,“哥尽快回来接你。”
“哎呀,小哭包。”昭然不用看他都知道闻启什么表情,“老闻走的时候哭,自己要走了也哭。”
“老闻走的时候我没哭!”
“在他床上,抖成筛糠一样的人,死活咬着嘴不发出声音,也不知道是谁……”昭然猛地朝后一仰,“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