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韩念青看不?过去,打断他。
“你?们都?坐下?吧。”杜季让拍了拍周围空地,“反正都?这样了,我想说?出来。”
闻启意会,偏头对林茨交代了句,让他和韩念青带兵都?出去援助百姓,屋内就留下?他们两人。
等人都?走?了,偌大的宫殿瞬间?显得空旷许多。杜季让双眼发直,盯着上方繁复的藻井,愣愣开口:
“你?不?害怕有诈吗?”
“你?打不?过我。”闻启理?了衣袖席地而坐。
“……”杜季让叹了口气,“我从小就被封为储君,注定要做皇帝的。”
“哦。”
这又是干什么?炫耀吗?
杜季让看了眼闻启,又转过头去,“但?我册封那天,是我记忆里?最难受的一天。我母亲被赐死了。”
因为害怕后党干政,母凭子?贵。
杜季让没有办法,小小年纪只?能听命行事。而在空暇时间?,他常常会想,如果自己表现的傻一点,是不?是就能有妈妈了。
东宫不?是荣誉,更像是一种孤立。
从此他以?没了母亲为代价,成为天之骄子?,修习权谋,治国之术。
而在某种程度上,他却害怕后位,害怕有个人会成为自己妻子?,最后却因诞下?男孩儿被赐死。
“所?以?你?迟迟不?立荣青阳为后?”闻启忽然明白了。
“她也不?是自愿嫁过来的,不?过家里?地位太高,皇家需要这次联姻而已。”杜季让点点头,“后来我就整日泡在沙场上,想着有一天能改变这该死的规则,成为真正的主宰。”
闻启啧了一声,“所?以?你?就杀进皇城,篡位称帝。”
“先开始我杀红了眼,因为太狠,占了一座又一座城,你?们老皇帝一直想讲和,哼,我怎么可能讲和。”
“但?是渐渐的,攻占的城池里?,百姓越来越少,有一天,竟抢到一座空城。”
那天,杜季让满心惆怅独坐城墙,不?知?道这昭氏皇帝搞什么鬼。却看到不远处正在加固的城楼。
原来他们攻占的地方因为设施
椿?日?
老旧,所?有人直接弃城出逃。
而远处那座城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吵吵嚷嚷的,让人心烦。
“你?把他讲得再?可怜,闻启要是死了,你?们都?得陪葬。”
昭然虽对周流的话不?信,但?总是忍不?住试探是否另有隐情。
“依我之见,他这些年的皇帝也当够了。”周流笑道,“那样一个心软的人,见到闻云谏攻进去的时候,心里?一直紧绷的防线就会崩溃。”
“但?是,看不?惯他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挑重点说!”朱律一只腿骑在周流旁的大石头上,手不?耐烦又拍了拍他另一边脸。
“当时战况还不?算惨烈,他爹劝他收手。”周流道。
昭然咬牙切齿说?:“但?是他没有。”
“不?,他权力大不?过上头那位。”周流悠悠道,“他收手了。”
沉默了一阵,周流又忽然道:
“但?是他遇见了我。”
杜季让想不?通父亲的安排,又坐在那空城的城楼上独自发呆。
月光很暗,照不?亮土地,身后空屋内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是落了东西?的财迷冒险回来找的动静。
然而有一个动静却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一双手忽地放在他肩膀上,接着一个沉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安百姓,富众生,哼,真是笑话。”
杜季让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