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是做到这种地步,还能让自己好好养胎,或许将来还能有一个可希冀的未来……说不心动是假的。思思略一思考,便福身行了个礼数,恭敬道:“此事谨凭公子安排。”

亓深雪满意地点点头,叫来了门外的画舫小厮,随手就掏出一锭金子,清咳两声,做纨绔子弟貌:“这位思思姑娘,以后就跟着我了。在楼上给她开一间上房,之后她不需要再接其他客人,只侍奉我一个人。”他翘着二郎腿晃了晃,“往后思思姑娘想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都记在我的账上,你们不许苛刻!”

周才瑾跟着进来,惊掉了下巴:“你真包啊?”

小厮也面露惊讶,显然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他接过金锭后偷偷咬了一口,顿时大喜。这艘如歌舫在东湖上名气不大,这大金锭子别说是包一个怀了孕没什么用处的歌女,就是包他们现今的头牌姑娘都绰绰有余了!

现在的公子哥儿们怎么口味都如此奇怪?

但小厮已经没心思去琢磨这种事了,他兴高采烈地奉承道:“您放心!此事保管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的!马上就安排思思姑娘入住巽字号房!”

亓深雪点了点头,忽的一顿:“等等,几号房?”

小厮哈腰:“巽字号。”

“……”那不就是案发现场吗!亓深雪下意识摸了下闹出了人命案的肚子。

“不行!”上这艘画舫他都浑身难受了,要是再住进那间客房,亓深雪能别扭死,他立刻要求道,“给我换一间别的!”

小厮一愣,为难道:“公子,最近东湖上有饯花游灯会,这会儿其他上房早就约满了客人,一时半会腾不出来,要不低一等的次房您看可以不……不然,您等游灯会之后再来?”

亓深雪都忘了这事了,过了芒种就算入夏,东湖上会热闹纷繁地举办饯别花神的游灯会,其实说白了只是商户们为了挣钱想出的噱头,不过天长日久地也就成了不成文的风俗。

每年这个时候,东湖画舫总是爆满,来晚的连房间都约不上。

次房亓深雪不可,低层的房间会浸染湖面的湿气,住久了对身体不好。等天气热了,一下雨,有时候连被褥都是潮乎乎的。可等到游灯会结束,清出空的上房来,又不知要等到哪天去。

亓深雪能等,肚子里的崽要喝药不能等。

有了思思姑娘做挡箭牌,以后他再煎安胎药就可以名正言顺了。

算了,就是一间房而已,不过是别扭了点,又不能怎么样。纠结了一番,亓深雪又勉强说服了自己,摆摆手:“行吧,那就巽字号吧……给我打扫干净一点啊!”

“放心吧公子!”画舫小厮捧着大金锭,乐得合不拢嘴地去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思思姑娘就住进了奢华亮堂的上房里。房间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床上也新铺了柔-软厚实的缎面被褥,小厮还极为巴结地点上了画舫特制的熏香。

思思想着船上的香料不那么干净,对孩子不好,才掩住鼻子,身旁的年轻小公子就先一步开口道:“这些香都撤了,以后这间房里不许熏这些乱七八糟的香料,对孩子……对思思的孩子不好。”

亓深雪又摸摸房间里的桌子:“这桌角太尖了,天黑了容易撞到肚子,换个圆桌进来。还有那个窗帘和幔帐,换成不带流苏的,这晚上起夜容易绊着。”

“这些,这些,和这些都不要。”亓深雪左右溜达一圈,他估摸着还得再喝两个月的药,会常来此处,屋中陈设自然得全部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大瓷瓶也换了吧,弄点小布老虎小鸭子之类的。”

小厮忙称是,一边叫人往外搬走香炉和方桌,一边心里还嘀咕,这小公子如此心细,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母子着想,难不成还真是喜欢思思不成?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