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才瑾吓得咳了两声,忙让他不要再说了,“赎妓籍是要文牒的!到时候官府一过,那你阿爷转脸就知道了,他舍不得把你怎么样,肯定会来打断我的腿!”
“唔,好吧。”一想也是,当务之急是先办好眼下的事情,赎身的事之后再慢慢计划也不迟,反正人包下来了一切都好说。
周才瑾打量他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包她啊?”
亓深雪支支吾吾了一会:“我喜欢这个念念姑娘不可以吗?”
周才瑾沉默了片刻,道:“……她叫思思。你连人家名字都叫不对。”
亓深雪一拍石桌:“我不管!总之我就是要她!”
石桌又凉又硬,拍得桌上的瓜子都蹦了起来,亓深雪拍完就把手抱在怀里揉了揉,手心红了一片。
周才瑾看他这般执着,只好带他去了。
结果到了东湖亓深雪才知道,这个思思姑娘是隶属于如歌舫的……就是当初他与卫骞成事的那艘画舫,顿时心情有点复杂。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两人乘着小船登上了画舫。
周才瑾回头,见那引路的画舫小厮正嘱咐其他人将小船用锁链锁好,奇怪道:“这船日日进出东湖,锁它做什么,不嫌麻烦?”
画舫小厮赶紧道:“公子您二位不知啊,这年景儿连小船都有人偷!就头前儿月,也不知道哪个黑心肺的,趁着我们都睡了,弄走了我们一条小舟……”他一边引路一边抱怨,“这小舟虽不贵,但少一条就耽搁接送客人啊,好在是最后在那边废弃的小码头上找着了您两位这边请,小心脚下。”
周才瑾随口感慨:“估摸着是来偷腥的怕被人发现,于是连夜跑走了……没那胆子还出来偷什么人啊,阿雪你说是吧?”
亓深雪:……
能别说了吗,没胆子就不能偷……不是,并不是偷!
亓深雪面色局促,苦笑了两声。
小厮见他们两人衣饰华贵,忙将他们领到临窗的雅间,奉上上好的佳茗。一问之下听说他们是来点思思姑娘的,顿时神色有些精彩,犹豫了一会才道:“两位公子,思思姑娘她……现在不太方便接客。”
亓深雪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看了周才瑾一眼,周才瑾立刻撑场子道:“多嘴,我们就喜欢思思姑娘!让她来就是了!”
“这……是是是。”小厮认得周家公子,自然不敢得罪,忙赔笑几声道,“我这就叫思思姑娘上来。”
没多会儿,小厮就将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领进了雅间,以眼神警示她一番,让她小心伺候后,才谄媚地退了出去。
许是早就没了侍奉客人的心思,思思姑娘没有收拾自己,装扮清汤寡水,头上只有一支很朴素的银钗。且她一靠近,亓深雪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霉味那是底层舱房的味道。
怪不得刚才画舫小厮说是叫姑娘“上来”,原来是见人无法接客挣钱,就看人下菜碟,把人赶到底舱去住了。
舫里的姑娘们从小被培养学习琴棋书画,都娇贵的很,都是住在上层的。底舱又潮又闷,多是当做库房用,或者堆砌杂物,要么就是供打杂小厮住。
可见她如今过的真的很不好。
亓深雪现在鼻子敏感,闻不得这种味道,差点又要干呕,但怕被姑娘误会是嫌弃她而用力忍住了,他往窗边靠了靠,端起清茶来压了压反胃的感觉。
然后才仔细看向思思姑娘,她脸颊清瘦,脸色枯淡,由于衣裙面料垂坠,已经能看出小腹的微微隆起。
瞧着月份应当比自己大一点,但也没有大特别多。
亓深雪很满意,直接开口道:“思思姑娘,听说你身子不适,我想把你包下来,你看怎么样?”
思思见他打量自己的肚子,以为他有什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