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那文章是他抄的别人的!”周才瑾道,“我爹大怒,就让人去将他查了查,嘿,这才发现他不止在一家青-楼歌院里有相好,而且每个相好的都许诺人家会高中迎娶。最可恨的是他在老家早已娶妻生子!他上京赶考的盘缠,就是他媳妇儿靠酿酒卖酒一文一文攒下来的!”

“呸!”小厮们啧舌,婢女们则气得连声骂道:“这人简直是狼心狗肺的畜生,坏透了!”

周才瑾扫了扫身上的瓜子皮,见怪不怪:“这才哪到哪儿,还有更畜生的呢!你们过来听。”婢女小厮们都好奇地簇拥了过去,他压低声音,“思思姑娘……有那个了!”

小厮们经历浅,一时没有听懂,茫然道:“哪个?”

“就是,”周才瑾抬手在肚子上指了指,“就是这个,这个,懂了吗?”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哗然。

亓深雪慢吞吞剥着瓜子,闻言看了一眼,立刻支棱了起来,忙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

后头的故事其实就没什么意思了,那书生胆小如鼠,听说有大官派人在查他,害怕被抓,竟然科举也不打算考了,连夜收拾包袱跑路了。那个歌女哭诉无门,赎身无望,还被画舫主一顿嫌弃,如今揣着肚子,日子过得很苦。

一个婢女不太理解,问道:“歌女有了,那书生又不肯赎她,她为什么不把孩子打掉?”

每年画舫上都有不幸怀上的,画舫歌女有了身孕,这传出去很不好听,还很影响身价,这些歌女们大多都会选择打掉。

“这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周才瑾摇摇头,也不太明白,“反正无论画舫主怎么说,她就是死活不肯打,非要把孩子生下来。现在既不能接客、也不能陪酒,傍身的银子还被书生骗走了,所以才落得这幅境地。”

小厮婢女们听完都忍不住唾骂,但他们除了骂骂书生,也不能怎么样。本来这种事情就是民不举官不究,京城年年都会发生,况且还是画舫上身份卑微的歌女……更是没人管了。

众人唏嘘过后,想起后院还攒了一堆活没干,没多会儿就都散了。

亓深雪左右看了看,凑过去对周才瑾道:“阿瑾,你带我去找那个歌女呗?”

周才瑾端起茶道:“你找她干什么?”

“你不是说她日子过得很不好吗,我想把她包下来。”亓深雪道,“我有钱,我可以养她……”

周才瑾被一口茶水呛到了,难以置信地看向亓深雪,小声道:“你疯了吧?闲着没事干-你养她干什么?这要是被人知道,还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呢!”

……也不是不行。

这样等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出世了,还免去了解释孩子生母是谁。

亓深雪双眼一亮:“那不然干脆把她赎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