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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跳,会把孩子跳傻的。
前面离得近的世家子弟们发出一阵阵惊叹阿谀的赞美声,急的亓深雪抓心挠肝的。
正掂着脚试图再挣扎一下,突然一道人影越过人群走了过来,弯腰将他一臂抱起。亓深雪吓得惊呼一声,一边护住了肚子,一边本能去抓点什么。
“嘶……”来人倒吸一口气,因为亓深雪这爪子刚好就捏在他昨天被咬的伤口上。
亓深雪定睛一看,立刻老实了,垂下眼睛一副鹌鹑样:“卫……舅舅……”
卫骞单臂将他抱起,低声道:“怎么出来了,身体好些了?”
亓深雪点点头,又忽的意识到自己坐在他手臂上,点头他是看不见的,忙出声说:“嗯,好多了。”他忽的一屏气,感觉到一只手托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忙伸爪子过去,偷偷把卫骞的手往上挪了挪,挪到腰上才放心。
虽然觉得崽这么小,卫骞应该摸不出什么来,但是肚子还是不能轻易摸。
……但这人真的力气好大,虽然自己瘦弱了点,可一般人也做不到轻轻松松就一只手臂把人举起来吧?
正胡思乱想,卫骞问道:“专门跑出来,是喜欢这把弓?”
坐得高了,自然看的清楚,亓深雪赶紧抓紧多看了西王庭弓几眼,咕哝道:“也不是,就是听说这把弓很漂亮,难得有机会,想仔细看看长什么样子。”
毕竟等落了头彩,这弓不知道花落谁家,但这毕竟是高祖之物,又历经几代皇帝,肯定是会被对方小心翼翼地供起来的,再想见就难了。
卫骞沉沉应了一声,没有多说,直到亓深雪依依不舍地看完了,宫人们将弓当做彩头覆上红绸,才将他稳稳放了下来。
看弓的兴奋劲散去后,亓深雪面对卫骞又有点不知所措了,他左右看了看,其他人已经打了鸡血似的纷纷提箭上马,先后冲进了猎场里面,准备一展身手。甚至还有牵着猎狗的,显然是不想给别人机会。
虽说是行猎,但实际上猎场里哪可能真的有那么多猎物,许多都是人圈养了一段时日后放进去的,尤其是一些猛兽。毕竟毗邻京城之处,若山里真有这么多猛兽,皇帝怕是睡都睡不好。
这些兽野性没有那么大,所以并不是特别难猎,而且加上前两日那些温顺的鹿啊鸡啊兔子啊,估计都被射得差不多了……去晚了的人肯定是要垫底的。
只有卫骞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在逐鹿台附近瞎溜达。
逐鹿台是一块用彩旗圈起来的空地,两边设下了许多座位茶蒲和屏风。许多不想去玩的公子们,还有女眷,会在此处饮茶静候,猎场里面的守卫会时不时放出鸽子来传递消息。他们即便不下场,也能很快得知里面的精彩战况。
“坐在这里冷不冷?”卫骞问。亓深雪摇了摇头,帐篷里太闷了,他也想出来散散,反问道,“你不下场吗?再不去的话,他们就把猎物都捉干净了。”
逐鹿台有茶有点心,哪里都好,但是因为今年风和日丽,就没有设遮阳的棚子,日头照得亓深雪白皙的脸颊上一团红扑扑的。
“不急。”卫骞脱了外面的深色薄衫,一抖一扬遮到了亓深雪的头上,“虽然春日不烈,但迎着晒也容易晒伤。”
说罢便将里面袖口卷到了肘上,露出了肌肉精健的麦色小臂。他解刀换枪,将佩刀交给亓深雪,而后阔步走向早已牵着枣红大马等候在远处的宫人:“这把刀你先帮舅舅保管,一个时辰后舅舅来取!”
亓深雪茫然地抱着长刀,眺望他的背影跨在马背上,消失在猎场入口。
他端起面前桌上的热茶慢慢喝,也就喝了三杯,一只信鸽扑棱棱飞了出来,宫人赶忙将它捉住,取下纸条一看,喊道:“卫将军得鹿一只!”
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