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颗宝珠留在名为京城的匣笼里。
亓深雪有时挺恨他的,但是见不到他又不能骂他怎么办,只能通过使劲花萧焕的钱来发泄。可他花的远远不及萧焕挣的,因为他花的多,被阿爷写信告状给萧焕,是想让萧焕不要给他那么多钱让他挥霍。
结果萧焕径直寄来一枚小印,让亓深雪想花多少就到银号取多少,气得阿爷吹胡子瞪眼。
亓深雪也挺羡慕他的,因为他和阿娘如此恩爱,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生,他们两个本来可以白头偕老,一直到白发苍苍,都牵着手去逛街。
亓深雪也想找一个这样的人相伴,却又有点害怕,害怕他和阿娘一样早早没了,剩下的那个人,就会变得像萧焕一样,像一具空壳。他想,如果他是阿娘,大概也不希望萧焕变成这样。
萧焕不愿意回来,恐怕也是因为一回来,看到亓深雪,就会想到就是他的到来,带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所以对于云吞突然提到萧焕,亓深雪显得有些难过。
“我想要一个自己的铺子。”亓深雪对云吞说,“我也想做点什么。而且杂物铺子并不是什么下等人的营生,只是把天南海北各色各样的特产放在一起卖,如果偏远地方的好东西能够拿出来卖,是利人利己的好事。”
云吞不是有意踩到他的痛脚,也不敢再说了,听了训,就拿起单子去认真办事。
派出去的人买了很多种点心糖果回来,尤其是用牛-乳-制作的,亓深雪挨个尝过去,觉得虽然各有滋味,但都是京城人吃腻了的,不如朔北的那个牛轧糖有特色。
萧焕留了很多铺子在亓深雪名下,其中也有糖果点心铺,他又叫人请了掌柜回来,一问果然如此,这些糖已经是销量一年不如一年。物产丰富了,很多外岛的糖果点心来到了大宁,很多人都想尝尝新鲜玩意儿。
制糖师傅偶尔给铺子里的糖换个口味花色出来,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提升。
对于亓深雪拿出的那盒朔北的糖菓子,掌柜一尝就知道料子扎实,夹心用到的果脯坚果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但都是真材实料十分厚实,一口咬下去满嘴酥香。
一整天,亓深雪见了很多店铺掌柜,他以前没怎么认真学过经商,只是偶尔翻看萧焕留下的手札解闷,所以很多事情需要听他们解释很多遍才能理解,听不太懂的,他就记下来以后慢慢领悟。
云吞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小少爷,平常摹个字帖都嫌累,今天竟然记了满满一大册子的笔记。
只是一下子被灌了这么多东西,等到晚上众人散了,亓深雪才觉得累坏了。可能是药味熏得苦,他忽然很想吃冰糖燕窝,就叫云吞去炖。
泡在药桶里等了很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桶沿上睡过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好像把自己抱起来了,还用很厚的毯子把自己裹住。他本来就被药汤蒸得浑身发热,这么一裹,更是热的心烦意燥。
感觉到后背碰到床铺了,亓深雪立即就手脚并用把身上厚重的毛毯给踹开了,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这才舒服地喘了口气,继续半张着嘴睡觉。
可那人是唯恐他冻着,非要折腾他睡在被子里。
亓深雪气坏了,热得晕乎乎地勉强睁开眼他盯着面前这张“早上”才见过的脸,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后,抬起手臂挡开了他伸过来要拽被角的手,抿了下唇哼唧道:“卫骞……怎么又是你啊?”
亓深雪推了他两下,好结实,推不动,郁闷了一会嘀咕说:“今天真的不行,早上就很累啦,今天也很累,我都累的抬不起腿啦……你不要再来我梦里了!”
“……”梦里的卫骞道,“那你也不能光着身子睡在这里。”
因为被子被他压-在了身下,卫骞不得不将他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