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当他不存在了,他端是坐那儿就是一尊随时要吃人的活阎王爷。
这下子谁也不敢说话了。
明明是吟诗相亲,品茶会友,现在整的跟过堂审讯似的。
那先前在吟风月的白面书生样的公子,只好鼓起勇气交代作案经过……不是,是鼓起勇气继续吟诗:“刚才说到,走、走来窗下笑相扶,画眉深浅入时无,正是”
“咔嚓,咔嚓……”
书生一顿,继续道:“正是君怜相思日……”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书生:“……”
钟贞见状忙拿胳膊肘捅了卫骞一下,低头凑过去道:“您干什么呢,人家吟诗,您徒手捏核桃,咔吱咔吱跟捏脑壳似的,这合适吗?”
众人:“……”
本来还算合适,您这么一说,就不太合适了。
卫骞抬眸扫了一眼,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抱歉地笑了一下:“我轻点。”就摆摆手让他们继续说。等那书生终于硬着头皮念完了,卫骞也把手里几颗开了天灵盖的核桃剥完了。
帘外的人正问及亓深雪对这诗怎么看,卫骞就伸手把剥好的雪白核桃仁放在了他手边的小瓷碟里,道:“你们这城里的核桃不行啊,别的没有,就是皮厚,长得还丑。下次给你带朔北的山核桃,皮薄瓤大,酥脆清甜……吃,这个好,强身补脑。”
亓深雪看看碟子里的核桃肉,看看帘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书生:“……”
阴阳怪气的,真的是在说核桃吗?
亓深雪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嗯,是有点涩牙。”
等会,这又是在说核桃还是在说人?
书生也不敢问,吃了个瘪坐回了自己位置上喝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