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玉瓶山早破晚破和我们大宁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么没错,但听起来就是刺耳,好容易和睦几天的气氛险些又要因此大打出手。夜凉如水,丝丝的冷风从窗缝里卷进来,更是吹得众人心烦意乱。

乘胜追击固然好,可若是对方还有援军,风险就太大了。

更何况,补给也迫在眉睫。

眼看两边都要掀屋顶了,一直看着地图一言不发的卫骞,突然将手里把玩着的用作标记的小旗帜往桌上一丢:“吵什么,他们要诱敌深入罢了,我大可以将计就计。”

“将军!”

“卫将军!”

很多人认为此举不妥,王庭军已有疲相,若是守在这里,一样能将王庭军耗至枯竭。追击迎战反而会中对方下怀。

但卫骞心意已决:“我带五千轻骑,只要一半补给。”

如果成功,速战速决,可以提前结束战乱。

这两个月卫骞一直挺安分的,战术上也更保守了,处月摩还以为他懂得惜命了,如今看来,卫骞还是那个卫骞,是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会放过。

处月摩知道他肯定是心里有了打算,也隐约能够猜到他想做什么。他能够配合卫骞的战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但这并不妨碍处月摩觉得他过于激进,因为其中但凡出现一丁点失误,他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还是忍不住道:“玉瓶山那边地势复杂,你伤还没好,不要乱来。”

卫骞盯着他看了一眼:“放心吧,我不会死。”

就在处月摩刚以为与他生出了几分战友情,就听卫骞怨念道:“我得活着回去,不然我闺女要叫别人爹,我死不瞑目。”

处月摩:……

第 68 章

朔北城的十月已经开始结霜, 天气越来越凉,城墙下堆积了一层落叶。守夜巡逻的士兵们即便常年驻守此处,已经习惯了此地的寒风, 也不免抱怨今年着实冷得厉害。

城墙霜滑风冷,亓深雪近日莫名脚背肿了起来,平常穿的鞋子也不大合脚了, 行动越发不便。甚至睡觉的时间也变少了起来,有时能睡三个时辰, 有时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夜里也不太-安稳, 总是做梦。

盛岚早晚为他把脉, 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为安全起见只给他开了张助眠保胎的方子。但云吞吓得一直提着心尖,根本不敢再让亓深雪胡乱出门,生怕他不小心脚滑出什么意外。若非盛岚大夫说亓深雪必须要常活动, 以免胎儿养得太大, 否则云吞恨不得让他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躺在床上。

虽然走不了远路,但亓深雪也并没有完全闲着, 对于看账本、处理生意上的事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赚到的钱虽然不多,但都被亓深雪叫人从南边换成了粮食、布匹和药材 , 以很低的价格售给当地的百姓们, 让大家吃饱穿暖。除此之外, 还在帮忙处理城中的一些琐碎事务,组织在城外放粥赈济。

久而久之, 虽然很多百姓并没有真正见过亓深雪, 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却大都知晓将军府里有一位心善的小主子。谁家若当真遇到了困难,去求求将军府,这位小善人大多都会施以援手。

相比于外界的兵荒马乱、人心浮动,将军府中却是肃中有静,平平淡淡。空闲的时间,亓深雪就在自家府中的院子里散散腿脚,活动活动身子。

所以当朔北联军在玉瓶山遭受伏击的消息,传入亓深雪的耳朵时,正吃完晚饭在院子里溜达的亓深雪一下子有些懵了。

随着亓深雪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身体的沉重常常会令他胸口憋闷,如果情绪激动还会心悸不止。所以云吞特意嘱咐了众人,不要将前线的坏消息传回将军府,尤其是伤亡情况,就是担心自家少爷心绪过于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