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没吃什么,哝,新死的羊羔,烤烤也挺香的,别嫌弃。”见卫骞不接,“不是病死的,放心吃。”
行军艰苦,有时候粮草不足的时候别说才死没多久的牲畜,就是水里的蛙、石缝里的耗子,都能捉出来吃。
但这并不重要,只是卫骞这几天一看到烤得红呲呲尚在流油的肉块,不知怎么胃里就翻江倒海,他皱着眉将盘子推开了。
他下意识拿回那件白狐裘,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也不知道亓深雪平日都用的什么香料熏衣,过了这么久了,包裹与一群臭烘烘的将士们的行囊混在一起一路,竟然还留余淡淡的香味。
只有这个味道能让他平静一些。
盛远看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嗯,越发像了。”
卫骞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还是在打趣自己。
嘲笑他离开了“主人”的怀抱,难过的食不下咽,就只能闻闻主人的衣服度日。
搁往常,卫骞早就一脚踹过来了,此时却只是沉默着没说话,反倒让盛远有几分新奇:“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怎么,准备成仙?”
卫骞没理他,反手将狐裘披在了身上。
虽然北戎的夜已经凉了,但还不至于到穿狐裘的季节,是故没多会儿,卫骞后背就被捂得热烘烘的,但还是不舍得将狐裘脱下。
“你放着那么多伤号不管,大半夜怎么在我这?”他疲惫地问。
“听说你病了,专门来瞧瞧。”盛远上下将他打量一顿,再看到榻前凌乱散落着几本医书,遂捡起来翻了翻,“脸色是挺差的。”
卫骞忙将那堆书理到一边:“都是谁乱说的,我又没受伤,用得着你瞧。”
盛远抱着双臂看他,随口道:“这还要谁乱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都说你最近脾气很大,逮谁骂谁,钟贞都被你骂得狗血淋头。还有看你这黑眼圈,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你还掉起头发了,一掉一大把,等掉秃了看你还有没有脸回去?手给我。”
卫骞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还是依言将手腕递了过去。
盛远尽心尽责地把了会脉,并没有诊出什么大毛病来,只是有些肝火罢了,连药都不用吃。他放下心来,从随身的药箱里翻出个小瓶,晃了晃道:“喝不喝酒?活血化瘀的,疏通疏通你淤堵的心事。”
卫骞一把拿了过来。
这回轮到盛远一怔:“我开玩笑的,你真喝啊?”
眼见卫骞拔了瓶塞,闻了闻味道,仰头就要喝,急得盛远直拍大腿:“哎哎!给我留点,我还得用呢……”
卫骞瞥了他一眼,哼一声就将瓶子塞住抛还给他:“看把你吓的。我还真能把你这宝贝药酒喝了不成?”
盛远:“你……”
盛远正气得骂骂咧咧的,突然听到卫骞的声音凝重了几分,问道:“盛远,生孩子的时候真的很危险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盛远谨慎地说,“这我不能乱说。你知道的,我擅长的是接骨金创,生产方面的事情你应该问岚妹,她在女科上卓有建树,接生过很多婴儿。不过,自古以来这件事从来都不容易。怎么,在想你家小外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