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赶紧退了出去。

卫骞抱他在腿上喂了一点粥:“吃点东西歇一会。就算还是热,也不能连续这么来……我倒是还行,就怕你撑不住,还有我们的小初三也饿了。”

亓深雪面带潮红,有点恼又有点腼腆,沾着水汽的睫毛雾盈盈的,十分艳丽。

等喂完一碗粥和一只煎蛋,卫骞看怀里的人又有了精神,便放下勺子,又将他抱到了床上。

院外的云吞以为他俩完事了,就在外面守夜,没想到后半夜的时候又听见里面传出动静,还听见自家少爷软绵绵地唤“舅舅”的声音。

“……少爷怎么这么有精力啊,”云吞熟练地掏出两团棉花塞住了耳朵,随即心里就忍不住担忧,“这么接连不休,肚子里的小小少爷受得住吗?”

朔北的月光如玉,银白明净,周围晕着的朦胧光晕像是檐下的灯笼,越燃越淡,渐渐就转成天明。

从汤池到暖阁,再从卧榻到桌边,时歇时碌,总之一整晚没怎么彻底闲过。这回不是卫骞不知廉耻,而的确是亓深雪过于贪恋地想继续下去,后来即便是真的精疲力尽,也还是想贴在卫骞身旁温存一会。

卫骞不知道别人家的小野猫都是怎么样的,反正自家这个真的是很黏人。

翌日亓深雪愉悦地睡了很久,终于在卫骞怀里醒来。

恍惚了一会,才打了个哈欠从他颈窝里抬起头看了看,水洗过般的眼睛盯着双眸紧闭的卫骞,眼底无意识地流露出几分飨足,像是吃的肚儿滚圆的猫咪,还伸伸懒腰。

卫骞其实早醒了很久,只是没有惊动他,此时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忍不住问道:“这回饱了?”

亓深雪闭上了打哈欠的嘴-巴,自己现在虽然没有力气,但是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甚至反而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意识到这个事实,他立刻羞耻地闭上眼睛,想假装睡觉,可过了会,又忍不住偷偷睁开,骨碌碌地偷瞄,更像一只做坏事被人抓包的小野猫了。

卫骞忍不住笑了,不再臊他了,赶紧把人搂在怀里哄了哄。

“脸和身上也不热了。”卫骞伸手试了试,“肚子不疼吧?”

亓深雪摇了摇头,但腰和腿还是有点酸的。

云吞可能听见了两人醒了,进来送了一道茶。亓深雪还蜷在卫骞怀里,一个鲤鱼打挺想坐起来,奈何腰酸腿痛身子还沉,没能实现,又栽回了卫骞怀抱里。

卫骞好笑地把他扶了起来,替他接过茶,闻到一股没有见识过的清香,问道:“这是什么?”

云吞道:“小的也不知道,是萧姑爷让送来的,说是对少爷身体好。”

既然是萧焕给的东西,卫骞自然不怀疑有什么,便递过去了。亓深雪尝了一口,有点清香中有点淡淡的咸味,有点想加了盐的竹叶梅花,不过并不难喝,他刚醒来也有点口渴,便一口气咽了下去。

喝完没多久,身上的酸痛减轻了一点,反而就更衬托出了疲劳的感觉,他又靠回了卫骞肩上。

卫骞把空杯递还给云吞:“阿雪太困了,再让他睡会。你跟萧老板回话,就说阿雪睡醒了我们再去见他。”

亓深雪这一睡,加上中途短暂醒来吃了点东西,断断续续的一直睡到了次日,才彻底缓过劲来。

卫骞怕他醒来找不到自己而难过,所以没敢离开太久太远,他往常不怎么爱住将军府,现在倒是长在窝里了一样,将营地里的公务都搬回了府邸。

钟贞被派去各营取军务文书,回来鹦鹉学舌,说如今将士们笑话他将来肯定是个惧内的妻管严。

“哼。”卫骞冷笑一声,“你们无内可惧,才是最可怜的。”

钟贞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