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下来身体受不了。”
亓深雪脸色发苦:“但我没有胃口。”
褚二郎语气突然强硬起来,把弯刀往面前一拍:“我家的鸟儿吃的都比你多。你爹惯着你我可不惯,吃不吃?不吃我就进来喂你,反正你那个相好的也不在这里……”他作势躬身要往车厢里面挤。
亓深雪之前还在心里夸他是个君子,现在形象轰然崩塌,他立马捧起碗来,就着肉丝和软饼碎喝了一大口汤。
这人真的好奇怪,管东管西的,又不是叫自己一声“贤弟”就真成自己兄长了。但亓深雪真有点怕他再不正经,赶紧强迫自己往下咽了一口。
他一顿,眉间忽然松开了。
亓深雪诧异地低头看了看汤里面,又小口品了一下:“这个汤……味道有点熟悉。”很开胃,他咂么咂么,终于想到这个味道和什么有点相似了,“啊,是朔北那个酱……”
见他痛快吃了,褚二郎一挑眉,跳下车板理了理衣裳,自言自语地道:“这是自然,朔北本来就是跟我们学的。”
亓深雪顾着吃了,没听到:“你说什么?”
“没什么。”褚二郎摆摆手,“能吃就行。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就更腻了!”
所以刚才他说喂自己什么的,都是褚二郎故意的,为了激他吃东西……
亓深雪没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关注自己,难道真是把自己当做好朋友了么。可是他们俩认识也才没多久……想不通,亓深雪不想了,只好先把东西吃了。
快吃完的时候,听到树上传来嘟嘟的乐声。
他探头往上看去,见是褚二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爬到树上去了,此时正屈膝坐在一枝横岔出来的枝干上,含着一小片叶子在吹。
就着叶哨声吃完最后几口,亓深雪仰头问道:“你还会吹曲子啊,这曲子叫什么?”
褚二郎夹着指间的叶片:“没名字,就是北戎人放牧的时候常哼的。”
“北戎……”亓深雪嘀咕着,他好奇地问,“二郎,北戎是什么样的?”
褚二郎想了想:“王庭的话,就是普通城镇的样子,也都是街啊房子啊皇城啊宫殿啊那些,和大宁的城池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离王庭远一些的地方,草原比较多,那是北戎人放牧的地方。”
以前亓深雪一直以为,北戎人无论王族还是百姓,都睡在帐篷里,原来他们也是有宫殿皇城的。
“那你究竟是哪里的人?西边戎庭的人,还是东边牙帐,还是大宁人?”
褚二郎望着远处的天际,并没有回答亓深雪,然后就换了个姿势继续吹起叶哨。就在亓深雪以为他不想搭理自己了,讪讪地将脑袋从窗口缩回来时,就听到他曲声一停:“我也不知道……这很重要吗?”
亓深雪蹙眉:“如果不重要的话,他就不会……”如果不是各种争端,要争地盘、争牛羊、争百姓,将军们就不必去打仗,卫骞也不用苦苦戍边。他突然停住,意识到不能说太多有关卫骞的事,忙将后面的话收了回来,语气不禁有点低沉,“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城里有莫名其妙的羊瘟,城外还有北戎东牙帐,真可谓是内外交困。自己现在好歹还能喝上野鸡汤,也不知道卫骞能不能吃上饭……唉。
褚二郎利落地跳下树干,将他吃完的空碗取走了:“他不会有事的,吃好喝好,放心吧。”
亓深雪歪了歪脑袋:“你又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褚二郎笑了下:“还能是谁,你的苏哈思呗!反正我说话灵得很,你们中原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言出如山,一言九鼎。我说没事他肯定没事,我还说,他会有贵人相助,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不要乱用成语。”亓深雪觉得他又开始故弄玄虚逗自己玩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