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体会小婴儿那些哇哇大叫实在太难了,卫骞都是通过看耳朵来分辨他是真的饿了、渴了、生病难受了,还是单纯的只是精神充沛、胡乱闹腾。
原来哪怕长大了,这点也不会变。
小外甥手指很凉,像一块冰润莹白的玉,陷在自己掌心。因为放得久了,就渐渐染上了自己的热度,没什么血色的指尖慢慢泛起了好看的粉红色。
卫骞这舅舅很不称职。
当年他离开亓府的时候,亓深雪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一眨眼就长成了这般清丽白净的少年。
他失神答应了一声:“嗯。”
亓深雪默默剜了他一眼,我真叫你也真好意思应啊。
上次床笫混乱,逃得匆忙,没太敢仔细看男人的样貌。此时天色尚好,卫骞穿戴整齐,堂外的薄薄日光投在他身上,越发显得他挺俊英武,身形板正如松,远远看去颇具威严。
与那晚粗野狂莽的样子判若两人。
人果然不可貌相。
有的人穿着衣服是衣冠禽兽,脱了衣服,只剩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