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那种药,心急得很。”

亓深雪捏着毯子一角的手微微发颤:“……”

不远处的卫骞本就耳力很好,即便他压低了声音,也还是听得清楚,顿时脸色一黑。

而亓深雪并没有反驳,所以他们两个当真有过一段,且此事还是亓深雪自己主动的,还用了药,什么药,难道是……

卫骞焦躁地踱了两步,心里酸水跟泉眼似的咕噜噜直冒。

忽然又听里面李公子叹了一声:“可惜了,你后来也没有来找我。”

卫骞一顿,大喜,这药没有用在姓李的身上!

“所以这药究竟便宜了谁?”李公子问道,“你肚子里这个,也是他的吧?”

亓深雪蹙眉:“我说了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李公子不悦道:“怎么没有关系?那晚你跌进湖里,是我把你救了出来,难道不算救命之恩吗?你这肚子已经两三月了,最迟一个月就会显怀,到时候藏是藏不住的,你打算怎么跟人讲?”

亓深雪听出一些了,他不是来叙情的,是来挟恩图报的:“那你想怎么样?要钱封口?”

“我不要钱,要钱多俗。”李公子伸手要去摸他的肚子,被亓深雪一巴掌打开了,他讪讪道,“我一来就说了,我是这孩子的爹。若是真想仔细打听,有很多人都看到那晚之后,我们俩一直在一起,把酒言欢,游船赏湖,十分亲昵。”

“你瞒了这么久不想让人知道,不就是因为它亲爹的身份不能说出来吗?正好你我有过一段,你那么喜欢我,我们就顺理成章结亲,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生下来……”李公子看他不说话,又补充道,“等孩子生下来了,你想和离就和离,随便你你想想,你找我演戏,总比找个不喜欢的要强吧?”

卫骞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踱到窗口,从缝隙里瞧了一眼。

只见亓深雪微微垂首,仿佛当真心动了,而思索起这件事来。

卫骞捏在窗沿的手微微缩紧。

李公子明目张胆地盯着亓深雪看,时隔许久不见,亓深雪好像与湖上初见时不太一样了,明明脸还是那张脸,但总让人觉得更漂亮了一点。就像是一块美玉,玉还是那块玉,但是有了温润诱-人的光泽,没有以前那么清冷了。

看来果不其然,不管男子女子,那种事都能让人滋润。

以前的亓深雪身上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感,乍一看会觉得他很是软绵好欺,可一旦想要靠近,就会发现他永远与人若即若离,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一个。亓深雪是被-宠-大的,平日都是京中子弟们巴结着他,天下的珍宝都巴巴地送到他面前,也难得换他多瞧一眼。

当初李公子为了接近他,与他说上话,煞费不少苦心。

真要说,亓深雪除了这张脸,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他性子骄纵,挥霍无度,小脾气一把一把地都数不清。可偏偏就是吸引人,就像那天上的明月虽然时圆时缺,常有乌云遮蔽,并不完美,但架不住很多人把他当白月光。

而且更妙的是,所有人都说他快死了。

亓府权势太大,底下人跟着亓相喝他勺子里漏下的肉汤都能喝得肚儿滚圆,更不说如果成了亓家的男婿,想必更能一-夜飞上枝头,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唾手可得。

这也是这些年来,那么多男子情愿上门相亲的原因。

升官发财死老婆,可谓是男人的三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