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走出了一个女人。

夜平静地说：“晚上好。”

“晚上好。”师清漪低头揉了揉自己的脸上的红润，这才笑着和她打招呼：“长生不在，她回去睡觉了。”

夜疑惑道：“为什么说这个？”

师清漪也有些疑惑了：“我以为你知道长生之前到我们这来了，来找她呢。”

夜说：“我是来找你们两个的。”

师清漪明白了，观察了一下夜的神色，猜测她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然不会这么晚还出来找她们，就忙招呼夜过来坐下，给她倒茶。

夜端端正正地坐好了，捧着师清漪新换好的茶水，开门见山道：“我有东西要给你们看。”

“何物？”洛神道。

“一张照片。”夜说。

“什么照片？你是发现了什么？”她们一行人都带了手机进来，这里没有网络，每个人都将手机关机了，借此延长电量的保持时间，师清漪就以为夜是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将其拍了下来。

“没发现什么。”夜没起伏地说：“是我的背，给你们看看。”

两人立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师清漪更是将身子越发直了直，有些紧张地问道：“那方便看吗？”

“方便。”夜说着，将手机点亮屏幕，点出一张照片，递给两人。

师清漪接过来与洛神一起看，只见画面里拍摄了夜背部蝴蝶骨的一部分，原本如同诅咒一般烙印在上面的两道痕迹已经彻底消失无踪。

果然……夜的两道命契都消失了，如果不是这样重要的事情，夜不会特地送照片过来告诉她们。也许是当初在梦场里夜是直接准备脱衣服给她们观察背部，结果将她们两人吓了一跳，这次夜学会了一些待人接物的方式，改成了给她们看照片的途径。

虽然从照片来看，夜是褪去衣物的，但镜头面积只集中在蝴蝶骨命契所在的那一部分，并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

“巢给你施加的命契不见了。”师清漪欣慰不已，说：“你现在是真正自由了，再也不会遭受惩罚。”

夜点点头：“是。”

洛神问夜：“何人给你拍摄的这张照片？”

师清漪随口试探：“是宁凝？”

夜道：“是长生。”

师清漪顿时花容失色：“……”

夜转而问师清漪：“你怎么了？”

师清漪支支吾吾的，说：“我没怎么，是长生今天晚上给你拍的？”

夜说：“是，她之前在我房里，待了很久的时间。”

师清漪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我知道她之前在你房里，不然她不会那种表情，但是……但是……我的意思是，你也不懂，她也不懂，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我不是不高兴啊，我……我很高兴，夜你很好，但是我觉得，我站在我这个角度来看，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循序渐进是不是更好呢？这样彼此也有一个基础，慢慢积累。长生是我和洛神看着长大的，她的心智很晚很晚才开化，虽然现在是大人了，脑子也聪明了，但是有些地方还是留着她以前的习惯。她的确可以照顾好自己，当初一个人在蜀地也能生活下来，等到我们回去。但是有些事情她没有那么明白的，就是一知半解的，姑姑又还没醒，我的意思是……太快了。”

师清漪越说越远。

她还以为长生最多只是和夜拉拉小手，说说话贴近关系，毕竟长生是知满足的，哪怕是牵手也足以让她露出那副不好意思的神色，怎么会连衣服都脱了？

这……这也不可能啊。以她对长生的了解，长生也不会这么做的，这不符合长生的性子。

师清漪说着，又看向洛神：“洛神，你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