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系。它当年靠根系吸取了其他古神的神识,作为养料储备,根系继续蛰伏下来,这样的一个存在,它对于苟活有着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执念。而师师待会……就算下了死手,也会……也会留下它根系的最后一口气,用它来为我和宁凝他们……提供觉,不是吗?”
洛神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颔首道:“……是。它不死,你才能活。”
夜说:“可你们留着它的命,哪怕只有那么微弱的一星半点,它就一定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洛神沉默了下来。
夜身上的乌青已经蔓延到了锁骨,她艰难地说:“……你放手……相信我。”
洛神打量着夜,眼见她身上的乌青还在快速移动,她最终还是听从了夜的话,将红线收了回来。
而就在红线撤回的那个瞬间,那看不见的东西跟疯了似的灌入夜的印记,夜疼得浑身佝偻在地,洛神跪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同时抓住了她的手。
随着觉源源不断地被夺走,夜的身体已经到了抽搐的地步,她的面部被垂落的发丝遮挡,根本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乌青已经漫过了脖颈,似乎还在往上面去。
夜发着抖,声音却带着一种释然:“我和我自己打了个赌,不管我是输还是赢,它都……它都输定了。所以……我这次是输是赢……也许没有那么重要。”
洛神似乎不忍再看她这副模样,闭上了眼睛:“你会赢的。我们希望你赢。”
她顿了顿,又道:“长生更希望你赢,你……等她回来。”
“我……我不希望她看到。”夜竟然哽咽起来:“我没有心……为什么……为什么我会……”
为什么我会心痛?
她低着头,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洛神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眼睫轻轻颤动着。
时间如同钝刀切割一样,一刀一刀地缓慢切过去,雪花不断落到洛神和夜的身上,夜的身体正在不断变冷。
“它……它输了。”夜感觉到什么,气若游丝地说:“……永远地输了。”
天地一片安静。
洛神睁开眼睛,看到夜额头上的红色印记彻底变成了乌青色,而原本在抽取觉的那个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宁凝身上的痛苦逐渐消散,她将捂住眼睛的手放下来,一时之间也不明白为什么巢不再抽取她的觉。起初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觉是夜分出来的,巢看不上了,等她转过头看到夜倒在洛神怀里,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她立即明白了什么,脸色骤变,快速爬到了夜的身边。
洛神盯着宁凝。
宁凝还是没有改变称呼,对夜道:“主人!主人!我还活着……还活着。”
夜似乎笑了下:“……我说过,你不会死。”
宁凝泪如雨下,眼见夜已经说不出话,宁凝恳求洛神:“洛小姐,求你救救她……她身体里肯定全都是那种东西……”
“……你知道了。”洛神并没有多少惊讶,从不久前夜求她停止红线的时候起,她就知道了夜的计划。但她已无法阻止,只能配合夜,满足她的心愿。
“她没有告诉我,我都是猜的。她身上都发青了。”宁凝哭着说:“她一定是用了很多那种药,巢最怕的那种毒药,巢的根系无法被真正破坏,只有用药。但是直接用毒药只能驱赶它,除非它根系最内部的觉也被这种药侵染,它才不会再度复苏。主人把自己身体里的觉都用那种药污染了,成为那种药的容器,她把自己当诱饵,以至于巢刚才吸收的毒觉全部抵达到根系,才会……”
“此事莫要让长生知晓。”洛神沉默了下,道。
宁凝连忙点头,手忙脚乱地擦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