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济于事,那看不见的存在正在通过她这只眼睛的门户,一路冲到她身体里最隐秘重要的角落,从里面抽取她赖以生存的源泉。
与此同时,那东西也同样深入了夜的额间印记。
夜整个人跪在冰面上,她疼得浑身发颤,却没有任何抗拒,反倒将开觉的印记开到最大。随着那东西从夜那里获得的觉越来越多,宁凝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也许是夜身体里的觉曾经由巢直接供给,过于浩瀚,那东西将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夜的身上,不知疲倦地攫取。
师清漪怀里抱着洛神,在空中看到夜和宁凝都跪在地上,而四周围冰面的裂缝里正在不断涌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师清漪虽然看不见那东西,却能感觉空气被那东西撕裂得有些扭曲了,她顿时后悔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巢已经开始抽觉了,抓紧我!”
说话之间,她抱着洛神急速俯冲,庞然的光翼层层叠叠地掠过扭曲的空气,洛神紧紧攥住师清漪,两人转瞬就迫近了夜和宁凝所在的位置。即将落地的时候,师清漪的光翼稍缓,下意识护住洛神,洛神顺势从她的怀里脱离,轻盈地落在夜的身边。
在落地的刹那,洛神没有丝毫犹豫地放出红线,那些红线游走到夜额间的印记旁,盘旋环绕,跟着缠在了那无形的东西上。
被红线缠上以后,那东西的轮廓这才显现出来,它没有固定形状,如同水流一样可大可小,红线也跟随着它不断变形。
红线一部分凝结起来,堵在夜的额间印记处,另一部分似乎和那无形的东西较劲上了。那东西也不知道是巢的哪个部分,只能确定它担负着在巢濒死时回收所有觉的重任,巢现在半死不活,急需大量的觉来苟延残喘,于是现在的抽取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
感觉到洛神在阻止它的抽觉,那东西越发耸动起来,渐渐的洛神的面色趋近苍白,仿佛大部分的痛苦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师清漪在旁边看着看着,明白这是巢在受到红线的干扰以后,转而开始对红线下手。
之前这些红线从?隳抢锍槿×舜罅康木酰?并且储存在其中,此番和巢一接触,巢意识到觉的存在,自然不会放过。而洛神也是算准了巢的选择,先用红线代替夜来承受巢对于觉的抽取,余下的红线则为夜堵住出入口,拖延抽觉的时间。
“……清漪。”洛神转而看向师清漪,额头上都是冷汗:“红线已经找到根系,跟着它。”
在这之前,她们根本不知道巢的根系准确所在,而巢本身就如同雨家滴漏上绘制的那样,是一棵庞然巨树,根系关乎它的生死。这次红线被巢直接抽觉,巢的根系位置就被红线捕捉到了。
师清漪看着她,心里又担心又不舍,却还是咬牙道:“放心。”
说着,师清漪展翼掠去,速度快得骇人,一条红线与她如影随形,就如洛神的目光始终陪伴她。
本来按理说洛神转移了抽觉的痛苦,夜应该会缓和不少,但是她的情况却越发急转直下,连跪都跪不住了,整个身子一歪,就要往碎裂的冰面上倒去。
洛神见状,连忙揽住她的身子,洛神意识到不对,捞起夜的袖子一看,只见夜的整条手臂都已经发青了,上面都是一道道狰狞的黑色痕迹。
紧接着,夜吐出一口黑血来,用十分微弱的声音祈求洛神:“放开手……不要阻止……不要阻止它。”
“……为何?”洛神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倘若你失去全部的觉……便会死去。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已知它根系所在,只要清漪破坏了根系,它便再也无法抽取觉了。”
“你们还不清楚,它的根系无法……无法被真正地破坏……除非……除非……”夜发着抖道:“当初众神湮灭,却只有巢能苟活下来,就是因为它有着无法被真正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