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竹韵居的内室便简洁的很。
她缓缓下了床,披上昨日带来的大红猩猩毡,起身往外走。
云泠站在门边,伸手拦了一下:“陆娘子,瞧世子的意思,是想让你留在这竹韵居。他这会子忙公务去了,还未归来,不若等他回来再定夺。”
青凝睨着她:“云泠姑娘,我以什么身份留在这竹韵居呢?好好的一个表小姐,如今是世子的通房还是侍妾?亦或是榻上的玩物?”
云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青凝便推开她的手,自回了凝泷院。
昨日青凝一走,鹊喜便被放回了凝泷院,现下瞧见青凝这幅模样,少不得又是一阵落泪。
青凝在凝泷院休养了一日,第二日方能爬起来,便着鹊喜拿了立领袄子来,等不得要去瞧瞧杨嬷嬷。
今日水墨坊的前厅中聚了三五个主顾看绣样,青凝便直接去了二进院。
吴掌柜正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瞧见青凝愣了一瞬:“陆娘子,你可算来了,先去瞧瞧杨嬷嬷吧。”
先前而杨嬷嬷来的时候,吴掌柜便将后院里的主屋收拾了出来,给杨嬷嬷安歇,这坊子后头还有一进的后罩房,便安置了坊中的绣娘们。
此时主屋里飘散着浓浓的药味,杨嬷嬷卧在帐子里,阖着眼沉睡。
吴掌柜悄声在青凝耳边道:“杨嬷嬷前些时日咳嗽,偏生不让我们告诉你,这几日倒是不怎么咳嗽了,却总是昏沉沉的睡不醒。要知道,平素嬷嬷可是五更天就起了,操持着绣坊一应事务,若是还有精神,哪儿会如此呢。”
里头有小丫头在煎药,瞧见青凝来了,便在杨嬷嬷耳边道:“嬷嬷,陆娘子来了。”
杨嬷嬷没动静,还是昏沉沉的睡。
青凝提着一颗心,走进去,在杨嬷嬷耳边又说了句:“嬷嬷,我是安安,我来瞧你了。”
杨嬷嬷朦胧中听见是青凝的声音,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瞧见果真是安安白玉似的一张脸,这才打起精神来:“安安来了。”
杨嬷嬷打量着她:“唇上怎得破溃了?近来可是不顺心?连眼皮也是浮肿的。”
青凝不敢说话,往杨嬷嬷怀里蹭:“夜里做噩梦了,这才咬破了唇。嬷嬷你既病了,便好好歇着,别在为绣坊操心了。”
“哪儿就病了呢,只是身子疲乏些,等我歇两日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