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人将血肉模糊的闵北宸五花大绑,押在一旁听候发落。
看见徐元昌的身影,她顾不得身为王妃的体面,膝行着迎上去,边哭边将应付圣上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听到梁斌强行奸污絮娘、诬陷她意欲毒杀自己时,徐元昌既觉恼怒,又难以遏制地感到兴奋。
他能想象得到,以她软弱可欺的性子,遇到这样的飞来横祸,心里有多么害怕,明明使出全力反抗,却还是被精壮勇猛的护卫得逞时,模样有多么诱人。
然而,得知杨氏阳奉阴违,将絮娘送上陨香台,任由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们肆意凌辱时,他的胸口爆发出一阵阵陌生又强烈的疼痛,脸上血色褪尽,几乎透不过气。
他愿意找人过来分享,是风月,是男欢女爱的情趣。
而杨氏背着自己对絮娘下毒手,让那么多低贱的庶民糟践她,是挑衅他的威严,是焚琴煮鹤,暴殄天物。
一想到他不在京兆的时候,絮娘陷进青楼里,过着千人跨万人骑的日子,浑身上下怕是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就连那口销魂蚀骨的名器,也早被人干松干烂,徐元昌就悔恨交加,杀意迭起。
“……人呢?还活着吗?”徐元昌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有些不敢面对答案。
要是……要是她死在陨香台上,他到哪里再寻这么个可人意的妙人儿?往后的无数个日子里,还有什么乐趣?
祁氏还以为他在问杨氏,小心翼翼道:“臣妾将毒妇关在柴房里,只等王爷回来亲自发落……”
“我问的是絮娘!”徐元昌本就不多的耐心告罄,不顾夫妻情分,单手拎起祁氏的衣领,五指用力,掐得她面皮紫涨,脸上戾气毕露,“我的好王妃,你别告诉我,她还在凝香楼!”
祁氏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慌得来回摇头,喉咙里嘶嗬作响,保养得宜的玉手在空中乱抓。
“王爷,王爷您息怒啊!”秦氏见她说不出话,连忙磕头求情,“王妃被杨氏蒙骗,什么都不知情,待她识破毒妇的奸计,一刻也没敢耽搁,立时带人将柳……柳妹妹救了出来!”
董氏胆小怯懦,吓得直哭,见徐宏灿兄弟三个急急赶了过来,立时躲到亲儿子身后。
徐宏灿和徐宏焕也奸过絮娘,撞上父王发火,心里头虚得很,连忙跪在地上跟着磕头。
徐元昌听到絮娘平安的消息,勉强压住几近沸腾的怒火,将祁氏松开。
他冷笑道:“我把家交给你,原指望你执掌中馈,统御后宅,上上下下和和美美,万想不到这一回竟然会后院起火。王妃,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和杨氏一样对絮娘怀恨在心,打算趁我不在借刀杀人?”
祁氏见徐元昌如此不讲情面,心里又怕又恨。
她怕的是他查清真相,对她痛下杀手,恨的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忍着嫉妒的折磨,兢兢业业地相夫教子,他却从未将她的付出看在眼里。
她咬碎银牙,以退为进:“臣妾真的毫不知情,若有半句谎言,必遭天打雷劈。不过,王爷责怪得有理,臣妾身为主母,识人不清,确实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