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翊永远不会明白,我爱他爱的有多痴狂,又有多离经叛道,就好像明知道他是药石无灵的毒,依旧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我痛苦悲恸的神色,似触了盛怀翊胸腔里最柔软的地方,他眉头拧的紧紧的、死死的,这一刻,所有解释的话语,在他那里都变得苍白无力。
他嗫嚅唇,一再翕合,才艰涩发声:“阿绫,不管你信不信,你父亲不在我手上,他失踪一事儿,也和我无关。”
“……”
“如果你信我,就把枪放下,如果不信,你大可以开枪打死我,我不会躲,也不会怨你,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我赎了罪孽一桩。”
“你以为我不想相信你吗?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不想哭,为盛怀翊,我已经流了太多不值得、也不值钱的眼泪。
可是,面对他,我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掉。
他娶林嘉珊一事儿,足够让我的世界天崩地裂。
天知道,若不是还有父亲苦苦支撑我的意志,他亲口承认他娶了林嘉珊,和要了我的命无异!
“盛怀翊,不是我不想相信你了,是我不敢相信你了!”
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人,是需要勇气的,因为盛怀翊,我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勇气和精力,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挫折和折磨了。
深呼吸一口气,我尽可能让自己心平气和。
“盛怀翊,如果你想要我再相信你一次,那好,不管我父亲在不在你手上,只要你把我父亲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带到我面前,我就再一次相信你。”
和盛怀翊,我也开始耍心机、动心思。
凭我一人之力想要救父亲,无异于登天。
既然他口口声声说我父亲不在他手上,他想让我相信他很简单,把父亲完好无损的还给我,随便我父亲是在他手上,还是靠山手上,只要父亲无恙,他们俩人斗到鱼死网破、不死不休,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盛怀翊唇抿紧,眉头始终不曾舒展。
“阿绫,你父亲不在我手上,我可以答应你,尽我所有帮你找你父亲,但是我不能保证他是否安然无恙。”
盛怀翊言辞恳切,若不是过往那么多不堪的存在,我怕是会再一次相信他对我不曾有过任何欺骗。
盛怀翊深呼吸了一口气,“迫害你父亲的人不是我,沈修延的离间计成功让你误会了我,阿绫,经历了这么多,你为什么情愿相信沈修延,也不肯相信我呢?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如他吗?”
我没能无条件、无理由的相信他,他似乎很失望。
我不答,面对盛怀翊的质问,只是抿紧唇,盯着他看,不发一语。
缄默半晌,我冷冷道:“能让我爸平安归来,才算你对得起我。”
关于我是相信他,还是相信靠山的问题,我已经不想再谈下去了。
没有必要不说,也太可笑了。
我将枪收回,神色淡漠依旧,似没有了曾经对盛怀翊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爱意和痴迷。
喉咙滚动,我说:“沈修延当初帮我捞我爸,就算他为了自保,不得已把我爸送回监狱,我也不会怪他,因为这一切都是你逼的,没有你非要置他于死地,他不可能把自己的面子踩在脚下,承受世人诟病,也要让我爸送回监狱,说到底,你是一切根因的罪魁祸首,你不仅仅害了我爸,也毁了我!”
盛怀翊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显然,我的话,刺痛了他。
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出口伤人的利器,伤的岂止是他,我同样感同身受。
可即便这样,哪怕我父亲不在他手上,但事实确实如此,没有他把靠山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靠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