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同僚们都很关照我,您怎么突然来京了?”循齐也是纳闷,接到迎她的消息时十分诧异,朝廷怎么会让山长来讲课。
“讲课罢了,待上两月便走。”原浮生心里也敲着鼓,不知朝廷的名堂,但晚辈询问,她只好故作镇定。
“好,我带您回相府休息,明日再入国子监。”
接到原浮生后,循齐便回巡防营了。
待晚间回来,母亲也回,坐在廊下与山长说话,长辈说话不可打扰,她便先回屋梳洗。
廊下的两人都瞧见了匆忙的身影,矫健如游龙,原浮生叹道:“年轻人意气风发,是件喜事。”
“我母亲知晓了她的身份,气得回金陵了。”颜执安低头整理衣袍,长睫掩盖失落。
“我来时拜见她了,正给人说媒呢,十分高兴,她的性子,既来之则安之,比任何人都要潇洒。”原浮生转身看着她,目光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情意,“颜执安,三年后,你当如何?”
我可以等你三年的。
颜执安侧颜清冷,眸色冷凝,落于原浮生眼中,恰是最美的一副图。她说,“我可以等你三年、五年。”
“原浮生,我这个人冷淡得很,你早就知道了,何必浪费时间呢。”颜执安不得不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坦然道:“我心中无情爱,对你,我只能抱歉。”
“是啊,你怎么就那么冷淡呢。”原浮生仰首阖眸,避开她的视线,情意让她开口,又让她十分难堪。
可她不成亲,自己就一直等。原浮生心中了然,有些痛苦,“你不成亲,我就觉得有希望。”
颜执安明白她的意思,转眼看向夕阳,日出日落,又是一日过去了。
“我不成亲,因为是我没有想要成亲的人,原浮生,什么是爱,我至今不明白。你与我谈爱,不过是自己困扰自己。”颜执安低声轻叹,“我这等人,朝廷浸淫多年,又兼顾家族,哪里有时间去说这些。”
原浮生不以为然,眼中情意丝毫不再遮掩,目光从虚空辗转落在她的侧脸上,一如多年前清艳,好似从未变过。
“颜执安,你不觉得孤独吗?”她不解,颜执安这般孤寂,就未曾想过情爱吗?
人在红尘中,经历七情六欲,颜执安难不成就是一木头人?
“孤独?我倒不觉得孤独。”颜执安闻声而笑,“循齐来后,与我为伴,也甚是自在。”
循齐?原浮生疑惑,面色看似动,心中却是百转千回,她提醒道:“循齐不是寻常人。”
“嗯?”颜执安轻轻呢喃一句,“何意?”
原浮生低头,长睫遮掩眼中情绪,双手轻膝上暗尘,改口道:“无事,循齐十分可爱。数月不见,她长进许多,来马码头接我时,给我一种安全感,好似她在,就十分安心。”
年少人莽撞,性情不稳,但循齐给人的感觉不同,她身上有股力量感,或许,这就是颜执安对循齐的满意。
夕阳徐徐落在两人身上,颜执安神色淡漠,周身赋予琉璃般的阳光,照散了她身上的冰冷。
提起循齐,颜执安眼中的冷意被驱散,她下意识与原浮生夸赞循齐:“赵指挥使时常夸赞循齐,夸赞她功夫好、性子稳妥,处理事情游刃有余,且不贪不懒,也不与人交恶。”
唯一一回的交恶便是一刀断了司马三郎的命根子。
“你鲜少夸赞人。”原浮生道。
颜执安含笑,舒展脊骨,“或许她是我养的,总盼着她好,盼着她早日立足,旁人夸她一句,我便十分高兴。”
“你将她当做你的孩子了。”原浮生心中的疑惑消散了,左相对循齐,是母女情。
两人面对着夕阳,谈了许久,从循齐到朝廷局势,又谈起以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