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下来,如往常一般吃晚饭,陈卿容止不住开口,说起京城里的亲事,最多的便是后宅一事,说了两句,想起一事,道:“上官家要办喜事了,右相的侄儿要成亲了。”

“娶的哪家姑娘?”循齐莫名,谁家还刚将姑娘嫁给她家呀。

陈卿容抿了口汤,悄悄说:“是一文官的女儿,你也知道,京城里到处都是官,我没记住。下回再听到,就给你们记住了。”

“谁家这么不长脑子。”颜执安道一句,冷冷嘲讽:“上官家就该断子绝孙。”

循齐眨了眨眼睛,余光轻瞥,瞥见母亲唇角的冷笑,可想而知,她也是十分厌烦的。她说:“刀割在身上才会觉得疼,上官家祸害人家姑娘,就该断子绝孙。”

“你俩在说什么?怎么就祸害人家姑娘呢?”陈卿容听着母女二人打哑谜,自己似乎融入不进去,转念一想,是个大瓜呀,她立即问循齐:“快说,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

“您这不知道啊。”循齐故作夸张,小脸故作紧绷,逗得一旁的颜执安伏案笑了起来,陈卿容拍了拍女儿,“别笑,我听着呢,循齐,你说。”

循齐搬了凳子,坐在夫人身侧,语重心长道:“上官家来自关外,有个规矩,双生男孩或双生女孩,必须杀幼留长。”

“你发烧呢,双生是天大的喜事,杀小的……”陈卿容本是笑着说话的,说了两句笑不出来了,“你还别说,上官家好像是没听说有什么双生子,你别吓唬我。”

颜执安淡然地喝着汤水,循齐也低头吃着饭,就剩下她一人迷瞪着。

“怎么没人说呢?我怎么没听到呢。”她觉得不对劲,自己来京时间也不少了,各个府邸都去过,上官家也去过,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情报这么差吗?

她望向平静的女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陛下说的,若不然我也不知道。”颜执安放下汤勺,撩起眼皮,道:“上宫家的秘密,不对外说,姑娘嫁过去了,只能认命,若是生下孩子,孩子丢了,当母亲的怎么知道呢。”

“丧心病狂。”陈卿容愤怒,道:“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还未养,怎知好坏,我朝立朝百年,上官家的规矩存在百年了吗?长此以往下去,还有多少姑娘被骗下去。不行,我得公布天下。”

“我也有此意,夫人,不如我二人来办,如何?”循齐笑眯了眼睛,拉着夫人的手臂,“您觉得呢?”

“我不和你做,你的性子太野,我害怕。”陈卿容打了退堂鼓,光她一刀捅了司马三郎的命根子,她听后都害怕了。

循齐冷哼一声:“我自己来。”

“你想怎么做?”陈卿容着实好奇怎么做,“你杀到上官家去吗?”

“不,太招摇了,我有办法。”循齐摆摆手,小脸上带着笑容,与夫人语重心长道:“我说了,刀割在自己的身上才会觉得身子疼,心口疼,既然如此,那就从那户文官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