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燕舞,灯火璀璨。

循齐哪里见过这等架势, 左相府宴饮不过是一群人集在一起, 推杯换盏罢了, 何时有这么露骨的舞蹈,她如同是小和尚进城,看花了眼睛。

得到母亲呵斥后,循齐这才收敛, 可还是拿眼睛瞄了一眼,道:“阿娘, 您知道存在即合理的道理吗?她们既然这么跳,肯定是希望我们去看的, 您不让我看, 就很不合理。”

“是吗?你可以继续看,但我依旧可以罚你!”颜执安目视前方, “胡人胡旋舞举国闻名, 看多了, 也就那样。”

“阿娘,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循齐据理力争, “您看厌了呀, 我还没看厌,您该让我长长见识。”

颜执安沉默半晌, 余光瞥见慢步而来的右相, 便道:“你问问你的老师, 非礼勿视是何意思。”

“我不看了。”循齐小心地看了母亲一眼,“你和我老师是穿一条裤子的。”

“胡言乱语, 颜家没那么穷。”颜执安正经地回一句,“你这句话容易让人多想。”

这句话肯定是疯子说的,穿一条裤子?呵呵,匪夷所思。

母女二人窃窃私语一番,一名舞姬前来引路,“贵客这边来。”

两人皆收敛消息,跟随舞姬往二楼雅间走去。身后的右相快走两步,追上二人,“左相怎地将少主带来了?”

“她非要跟来,我有什么办法?”颜执安对天长叹。

循齐:“……”不是你带我来的吗?你怎么又让我背锅?

循齐蹙眉,前面走来两人,颜执安快走一步,将两人甩在后面,右相心领神会,嘱咐循齐:“后退一步,主子在前走。”

循齐的脚步慢了下来,走来的是司马家的族长,热情地同两人寒暄。

“您二人是一起的吗?”

“门口遇上。”颜执安神色淡漠,“族长邀我二人过来,是何意?”

“司马家同二位丞相有什么误会,我特地来道歉,这边请。”族长面上挂着笑,极力缓和气氛,“幸得您二人不计前嫌,是我司马家的福气。”

右相微笑道:“我与司马家可没有什么误会。罚定国公的人是陛下,与我二人并无干系。”

三人入座,司马族长小心翼翼地开口,“是有误会,您瞧,我这不是来赔礼了吗?二位与定国公共事多年,也?*? 该知各自的脾气,是我司马家不对,太过纵容三郎,您放心,我回去后定让人严家管教,日后不会出现在颜少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