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你想多了,此事与我颜家无关。”颜执安兴致缺缺,直接戳破囊肿,“定国公结党营私,陛下惩罚他,与我颜家着实没有干系。”
一句‘结党营私’让司马族长闻声变色,“结、结、结党营私?”
右相低眉,端详着手中的琼浆玉液,并不打算开口,一人点破即可。
“陛下对司马家多有偏爱,若是小错,三两句呵斥便算了,如今是大罪,马虎不得。”颜执安淡淡一笑,“族长,您该小心些,自古以来,沾此罪者,十有九死,毕竟定国公没了,还有其他兄弟在,若是整个司马一族没了……”
颜执安故作停顿,撩了撩眼皮,对方闻声色变,“我懂、我懂您的意思。”
“既然如此,该走了。”颜执安站起身,期间没有碰过任何酒水。她侧身看向右相,道:“我家酒楼新出两样菜式,我正欲去品鉴,右相可赏脸?”
“罢了,去试试。”右相放下酒水,也不去看司马族长,翩然起身,与左相行礼,“谢过了。”
两人结伴而去,循齐看向司马族长,对方神色大变,就连起身送客都没有力气了。
结党营私,当真是大罪吗?循齐本不懂,但从他脸上的表情中窥测出一二,灭门大罪。
她抬脚跟上两位长辈的脚步,匆匆离开明月楼。
马车前行,过了两条街,复又停下,车内的人下车,门口的掌柜巴巴地来迎,“您二位可真是稀客。”
掌柜明红笑吟吟地看着二人,目光辗转落在身后黑衣少年人的身上,目光一顿,接着招呼两人。
“新菜式上一遍。”颜执安嘱咐一声。
“好嘞。”明红答应下来,唤来跑堂,耳语两句,也不上前继续巴结,淡然地后退。
三人再度入了雅间,颜执安脱下披风,递给无霜,随后,无霜退出去,关上门。
“循齐,说说你的看法。”颜执安先开口。
循齐上前,右相也望向她,两人目光交汇,循齐笑道:“我在想,您是不是危言耸听,若是寻常族人,必然是担忧灭族大祸,可陛下出自司马一族,断然不会太过狠心。您这么说,是离间计,对吗?将司马勋架在火上炙烤。”
“反应不错。”右相毫不吝啬夸赞,直起身子,道:“司马家三兄弟,长兄司马勋,二爷司马湛,三爷司马顷。三兄弟以司马勋为首,多年来相安无事,但如今司马勋给司马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事,司马家内部会怎么办?陛下此举,关而不罚,就是等着司马家的决定,循齐,朝中人才济济,既然不听话,那就换了。如同用得趁手的剑,突然一天,剑反碰了自己,留之还是销毁?”
“自然是销毁。”循齐斩钉截铁,“留之是心软,也是害自己。陛下放弃司马勋了吗?”
“不好说,毕竟是亲兄弟,循齐,万事没有肯定的说法,当静观其变。”颜执安的语气较之右相,反而冷了许多,可循齐看向她的时候,神色温柔,眼中映着对方的面容。
这一眼,落在了右相的眼中。
“上菜了。”外面的明红招呼一声,里面的人立即收敛神色。
明红推门而进,自己接过跑堂手中的托盘,自己亲自将菜送了进来,笑呵呵开口:“楼里来了位胡厨,做了些胡人的菜市,又改了改,与京城的菜式结合,点的客人很多,给您三位尝一尝。”
她特地将菜放在了循齐面前,觑了对方一眼,循齐察觉到她的视线,歪头一笑,“你是不是喜欢我才这么看着我?”
“你这孩子可真会调戏人,你太小了,姐姐不喜欢。”明红将菜放下,拿着托盘又走了。
她走后,两位长辈都笑了起来,尤其是颜执安,笑话她:“调侃姐姐,失败了。”
“别闹,她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