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齐接过手炉,赖在母亲身边靠着,颜执安随她去,就当抽出时间陪陪她。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陈卿容自己在院子里吃了,颜执安见状也不折腾,派人去取了循齐的衣裳,今夜在她院子里睡下。
从金陵回来后,循齐便从她的院子里搬了出去,自己独自住一间院子,但距离主院不远,来回很方便。
今日雪大了,循齐此刻又不想走,天色黑了,路不好走。
循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见踏板上的空位,道:“我晚上睡这里。”
颜执安觉得她傻,“有床不睡,睡地上做什么?”
“我晚上和您一起睡吗?”循齐有些呆了。
颜执安微怔,她想说:你住隔壁的配屋。然而话到嘴边,她又停下来,改口道:“可以。”
循齐登时就笑了,凑到母亲跟前,颜执安不觉火退,拿手捂着她的嘴巴,“别说话,肯定吐不出好话。”
“您怎么知道的?”循齐握住母亲的手,不由笑了起来,道:“右相说您天生寡淡,不喜与人靠近,与我也是。”
颜执安白她一眼:“她的话,你信?”
“右相博古通今,还说出了火药的原理,十分了得。”循齐心生羡慕,“您与右相、原山长,您们怎么那么厉害。疯子也是,您说,再过十几年,我能和你们一样厉害吗?”
循齐是打心眼里敬佩,这四人不仅博学,还是女子中表率,惊才艳艳,远远超过男子了。
“等你到了那个时候,必然比我们更厉害。”颜执安被她湿热的眼神看得心中柔软,不觉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你该努力些,循齐,你的将来,必然比我更璀璨。”
循齐如今得颜家、上官家的助力,至于司马家,若是中立也就罢了,就怕定国公偏向太子。
她深吸一口气,顿觉无奈,循齐粲然一笑:“我觉得我可以的。”
“是呀,你可以的。”颜执安化无奈为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子,“自己去玩。”
雪花大如飘絮,旋转而下,至天黑时,地上的雪花厚若三寸。而循齐的雪人手持宝剑,戍守相府,十分威武。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暖意融融。
循齐舒坦地爬上床,躺在里侧,忽而摸到一只匣子,她摸了摸,颜执安直接接过来,招来婢女:“送去书房。”
“那是什么?”循齐托腮趴在床上,不舍地看了一眼。
颜执安吹灯,一面回应:“你的木头人。”
“我想起来了。”循齐嘿嘿笑了,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母亲,直到对方脱衣上榻,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在肩上,她的眼睛看得发直,下一息,颜执安躺下来,又将她的被子盖好。
“睡觉了。”颜执安唤了一声,而后自己阖眸。
循齐没动,趴在床上,凝着对方白皙的侧脸,目光而下,是白净、修长的玉颈。
一瞬间,她觉得不该看,忙低下头,闭上眼睛。
可一闭眼,还是方才的景色,她觉得这样不好,悄悄转身,背对着外侧,睁着眼睛看墙壁了。
她贴着墙去睡,墙壁又是冷的,冻得她抖了抖,不免又朝外挪了挪,这时,腰间贴来一只手,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你靠墙做什么,那么冷。”颜执安伸手?*? 将人拉了回来,侧身去掖好墙里的被角,随后,自己再度躺下来。
循齐瞪着眼睛看虚空,觉得自己的心跳蓦然加快,险些跳出嗓子了。
刚刚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飘了起来。
飘飘欲仙!
循齐转头看向母亲,她都已经睡着了,慌乱的人只有自己吗?
怎么回事?
循齐自己想不通,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