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上官礼教导她,待她严厉,布置的课业也多,忙时至子时才歇,如此刻苦,她再去告诉她,给她定了亲事,她得多伤心。

“既然没喜欢的,那就去见一见。”女帝习以为常,循齐的武师是她送去相府的,武师说循齐努力刻苦,日日不敢懈怠,她很欣慰。

颜执安见拒绝无果,心中冰冷,只得说道:“臣去问问循齐的意思。”

“也可。你将朕的意思转告她。”

颜执安浑浑噩噩,这时才觉得自己给予循齐的承诺多么可笑,她压根无法做主,陛下赐婚,莫说是循齐,只怕是她也无法抗拒的。

她心中不甘、不敢,最后化为一抹愧疚。陛下选择司马家,是想要拉拢司马家,定国公也是太子的舅父,若是拉拢司马家,循齐的优势立即显示出来了。

她的担忧跟随了她一整日,直到晚间回府,她一入府,循齐就迎过来,将暖手的手炉塞到她的手中。

“阿娘,你冷不冷?”

“不冷,你自己拿着。”颜执安不肯要,塞给她手中,她又塞了回去,道:“我不冷的,你今日回来怎么那么早啊,我刚下课,你怎么就回来了?”

一场大雪包裹住京城,天地万物冰冻,脚下的地砖都比往日里硬了几分。

循齐穿着一身眼里的红色,发髻乌黑,远远去看,站在雪地里,恍若一只灵动的精灵误下山野。

冬日里天色黑得早,颜执安每日回来时天色都已黑透了,今日天色大亮,她便回来了。

“无事便回来了。”颜执安言不由衷,想起一事,从袖袋里拿出一只匣子,递给循齐:“给你的。”

巴掌大的匣子里摆着一对红色宝石点缀的耳环,颜色明亮,红艳剔透,看着十分喜人。

颜执安面上带了些笑容,“铺子里看到了,想着你会喜欢。”

“咦,今日是什么日子,您怎么想起来给我带礼物。”循齐关上匣子,紧紧握住,笑吟吟地与母亲道谢。

颜执安伸手,捂着她的手,陡然发现她的手十分热,犹如手炉。她正是青春,极好的年岁,热血方刚,浑身都是热的。

她主动,循齐也高兴,总觉得今日的母亲十分温柔,她笑着跟着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