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左相要生气,若是我,我肯定掀翻桌子打人了,方祭酒,你太不自量力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在苛责方祭酒,唯有颜执安发现陛下的脸色当即变了,方祭酒只怕在京城待不下去了。但陛下失态,容易让人发现。

她上前解和道:“陛下,是颜家之错,可代嫁一事,着实不成。小女年幼,刚回到臣的身边,臣不想她早嫁。”

一时间,方祭酒骑虎难下,张了张嘴,上座的女帝开口,“姻缘乃是天定,既然颜家姑娘婚前染恙,可见是上天警示,她做不成你方家妇。既如此,痛快退亲,何必让姻缘变成敌人。”

女帝警示,方祭酒咬牙吞下屈辱,“陛下所言极是,臣这就回去退了亲事。”

言罢,女帝便走了,众人看向方祭酒的眼神十分复杂,有厌恶有同情。

众人陆陆续续进殿,方颜退亲一事也散开了。

右相跟随陛下入朝,赶上颜执安的脚步,顺势说道:“你给她定亲了?”

“我敢吗?”颜执安轻叹一声,步履艰难,“她的亲事,是我头疼的。放眼京城,适龄郎君,谁可匹配?”

右相无言,皇家的人嫁不成,往下去看,国公府邸、侯爵府邸,再往下,对循齐便无助力了。

她止步,道:“循齐如今有颜家做依靠,还缺助力吗?”

“只有颜家吗?”颜执安眸光冷冷,“我还以为她身后还有上官家呢?”

右相止步,诧异地看着她,“你何时将我算计在内的?”

“知晓疯子出自上官府门之际。”颜执安坦然回答,迎上右相的目光,“比起太子,我相信她的胜算更大。太子只有纪王,而她有我,有陛下,你觉得呢?”

太子虽说出自正统,可惠帝的地位来路不正,真正算起来,循齐若归来,她是明帝之女,地位更为稳固。

右相轻叹一声,道:“左相算计得真深!”

她先迈一步,步履加快,先左相一步入殿。

颜方两家的亲事算是解除了,颜执安算是结束了一桩心头难事,可十七至今没有下落。

颜执安派人暗自去找,争取在家里人之前找到人。

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消息,循齐也十分焦急,等了两月,寒冬腊月时,依旧没有回讯。

又是一年飘雪时,红梅初绽,艳丽无双。

大殿内,女帝递给左相一摞册子。

颜执安疑惑,翻开一看,皆是京城俊秀郎君的画像,她眼前一黑,道:“陛下是要给她定亲了吗?”

“过年便十五岁了,该定下了。”女帝不以为然,“先定下即可。”

颜执安握着册子,面色凝重,欲拒绝,女帝走下御阶,笑了笑,“朕欲给她定下司马家的亲事,你觉得如何?”

“司马家的何人?”颜执安极力去想,想起定国公的三子四子年岁相当。她蹙眉,道:“循齐不会喜欢的。”

“哦,她有喜欢的?”女帝诧异,循齐在相府生活,除去休沐日前往上官府邸外,素日不出门,难不成有喜欢的小郎君了?

颜执安十分为难,握着册子,举步维艰,想替循齐拒绝,循齐性子良善,整日里读书骑射,并无时间去认识小郎君。

只女帝开口,她不知如何拒绝。

“她喜欢什么不该喜欢的人吗?”女帝容色淡了下来,神色不悦,“她喜欢也无妨,日后待她为帝,再召入宫廷即可。”

颜执安明白陛下的意思,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诧异道:“她哪里有什么不该喜欢的人,循齐良善,怕是不懂情爱一事,是不是太早了些?”

过年才十五岁,再是心急,也该晚上两年,十六、十七岁才合适。

循齐日日读书,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