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怔,眉眼蹙起,欲解释,腰间一疼,“你怎么又掐我。”
“分神作甚,抬手。”颜执安无奈,“说你一句,又发呆。”
循齐眨了眨眼睛,狐疑地看着她,脑海里重复她说的话,自己没有使唤她的意思。
待换上罗裙,循齐不觉瞄向她,一眼看过去,恰好被她撞见,循齐忙摆正姿态,装作无事发生。
“有话就说,何必偷偷摸摸,你是陛下,不必装可怜。”颜执安郁闷,“你怎地和小媳妇似的,看着委屈极了。”
“你……”循齐欲言又止,鼓起的勇气又在不经意间消散了,她换了句话问:“你闷不闷?”
颜执安摇首,抬手整理她的衣襟,俯身又将香囊悬于腰间,抬手摸了摸,这才慢悠悠起身。
循齐望着心爱的人,一举一动,不显山不露水,带着温柔,宜家宜室。
“你若是闷了,自己去走走,不对,你若无趣,替我处理政事,我腿疼。”她故意弯腰拂过自己的膝盖,道:“施针的时候可疼了,你既然回来,我可歇一歇的。”
“还疼?”颜执安没在意前面的话,只在意她的腿,她点点头:“疼,骨子里疼。”
一句话半真半假,颜执安不去怀疑,只当她是真,扶着她去床榻上坐下,“那便不回去了。”
循齐得逞,唇角翘了起来,很快,又识趣地收敛,道:“我让阿翁将奏疏送来,你替我处理,等会院正就来了,今日要施针的。”
施针是两日一回,舒缓筋脉,前日来的,今日该过来了。
话音落地,秦逸在外询问:“陛下,殿下,院正来了。”
“令他进来。”
是皇帝答复的,声音带着雀跃,秦逸闻声也笑了,可见陛下心情不错的。
院正进殿,帝后都在,他上前行礼,询问这两日的走路情况,循齐往严重了说,道:“疼,走路也疼。”
打开药箱的一双手抖了抖,院正不可置信地直视皇帝陛下,“当真?”
“陛下与你开玩笑的。”皇后立即说和,“陛下,院正年岁大了,经不得你刺激。”
循齐这才收敛,笑呵呵地与院正说话,“走路不大疼,平躺下来有些疼,乍然落地也疼。”
这么一听还是没有休养好,院正再次唠唠叨叨,劝说皇帝多休息,少走路,循齐一反常态地认真听了,院正万分激动,皇帝终于肯听话了,不免多说几句。
一番絮叨后,循齐听得昏昏欲睡,但还是连连点头,听话。
针刺入穴道里,带来绵绵疼意,瞬息间驱散了困意,循齐疼得一颤,看着院正慢慢地将长针取出来,消毒,扎入肌肤,慢慢地深.入。
施针的过程缓慢,针入肌理,行得慢,牵扯着人心。
秦逸屏住呼吸,觑了一眼皇后,发觉皇后神色平和,目不转睛盯着院正施针,看似不在意,但她的眼睛出卖了她。
帝后之间的感情,有些莫名,可两人相处时时透着亲密。秦逸不懂两人的感情,依稀记得皇后回宫时,陛下震怒,短短不过三四月的时间,两人竟然爱得那么深厚。
施针前后需要半个时辰,殿内众人都默默等着。
眼看至午时,院正才将针取出来,循齐疼得满头是汗,腿间发热,似浸泡过热水,她低头端详自己的腿,依旧是微肿的。她忍不住问院正。
院正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后与皇后说道:“陛下这些时日走得有些多,不如再坐轮椅。”
循齐:“……”,
“好,我记住了。”皇后轻声答应下来。
秦逸送走院正,殿内热闹起来,宫娥来回走动,打水奉茶。
循齐依旧在看着自己的腿,腿伤两道伤痕,尤其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