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就闻到熟悉的香味,鼎炉内熏的香与相府的一致。她微微一怔,看向内寝,顺势问宫娥:“此地是谁住?”
“陛下,每逢初一十五,陛下都会过来留下过夜。”宫娥低声解释。
初一十五?颜执安比宫娥更清楚宫里的关系,这两日是皇帝临幸皇后的日子,非来不可,若是不来,便是违逆规矩。
小皇帝倒好,没有皇后竟然守着这等宫规。她往内寝走去,窗下的位置摆着坐榻,榻上同样有手炉,她惊讶,与相府的卧房相似。
她走过去,触碰手炉,是凉的。她不知为何,走到妆台前,看着上面的匣子,伸手打开,同样是各色首饰。
她阖眸,深吸一口气,走到衣柜前,伸手打开,里面涌现阵阵清香。
衣柜里摆着各色夏衣,是新的,熏过香,凑近就会闻到浅清的香气。
她想起内侍长说的话:“中宫内每年都会置办四季衣裳,不知是谁的尺寸,但我知晓,不是陛下的尺寸。”
是谁的尺寸?
颜执安不用想也知晓是谁的。
在循齐的心理,苦于无法立后,便将中宫塞满,伪造成自己住在这里的模样。
第96章 太傅是要伏低做小吗?
循齐等了半日, 将案卷反复看了一遍,依旧不见颜执安回来。这时,宫娥来禀, “陛下, 鸿胪寺卿求见陛下。”
季秦回来了。
“让她进来。”循齐将案卷放在床榻里侧, 敛了敛衣袖,听着重重脚步声靠近。
季秦一进来,扑倒在床榻前,嚎啕大哭, “陛下,臣有罪, 是师姐非要让我去金陵找山中过来的,你知道吗?我去找陈夫人的时候, 老师冒了出来, 青天白日啊,臣险些就无法回来见陛下。”
“陛下, 臣有罪, 但老师罪责更重, 她罪犯欺君。陛下、陛下, 臣一路奔波, 腰都累弯了, 您饶恕臣一回。”
循齐慢悠悠地看着床榻前跪着的臣下,勾起唇角, “鸿胪寺卿私自离京, 欺骗君上, 光是这两条就足以要了你的狗命。”
“陛下,那您放了臣, 就当做放了一条狗。”季秦仰面哭泣,余光朝左瞥了瞥,咦,老师不在。她又瞄了眼右边,老师还是不在。
她纳闷了,老师去哪里了。早知道老师不在,她就不来请罪,万一没人求情,她该怎么办。
“朕为何要放了狗,人人都知晓你擅自离京,朕若不罚你,如何服众。”皇帝语气缓慢,似乎故意吊着季秦,转而问她:“你说,按律该怎么惩罚?”
“陛下,臣是为了您去的。”季秦脑袋发懵,你怎么倒打一耙,我给你把媳妇喊回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会有罪名呢。
皇帝冷笑,眄视她一眼,吩咐道:“季秦,鸿胪寺卿擅自离京,欺君罔上,罚……”她顿了顿,季秦睁大了眼睛,“陛下、陛下,你媳妇回来了,你能过河拆桥啊。”
闻及‘媳妇’二字,皇帝眼神微颤,看向她道:“看来板子没挨得够,胡言乱语,秦逸,罚她三十杖。”
季秦:“……”你太不厚道了。
“陛下,我一路奔波,实在是疲惫,过几日再罚我成不成?老师呢,您看在老师的份上饶臣一回。”
不想,皇帝却告诉她:“就是看在你老师的份上才罚你。”
“什么意思?”季秦张了张嘴,有些发懵,陛下的话是什么意思?和老师吵架了?
“陛下、陛下,您听臣解释,臣可以辩解,先不打成不成。”季秦急得不知所措,觉得皇帝不厚道,转头去找老师,越是着急越找不到人。
这时,秦逸吩咐人将她带出去,她蹦了起来,余光瞥到走近的人,立即跳过去,“老师您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