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天子,当绵延子嗣才是,岂可沉迷美色。”应殊亭再是惶恐,也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女帝当立皇夫,如何能立皇后。
她跪在地上,不敢抬首,不知小皇帝的神色,已吓得浑身冷汗
“可朕是天子。”皇帝语气淡淡,“朕是天子,富有四方,连心爱之人都不能拥有?”
应殊亭吓得浑身颤抖,欲再劝,皇帝低眸看她:“好好回答。”
“陛下是天子不假,奉行天道,当为百姓着想,为祖宗基业着想。陛下,此事不妥,老师也会觉得不妥。”应殊亭抬首,拼死劝说。
皇帝看着她,神色痴惘,不知在想什么,须臾后,她摆摆手,道:“朕听闻你的师妹,朕的鸿胪寺卿好女色,府上情人无数。”
应殊亭痛苦,未曾想到皇帝将季秦拉出来做例子,她只能说道:“陛下,季秦所为,违背天道,当不可取。”
“既然如此,你去宣旨,令季秦遣散府内情人,另外,朕给她赐一门好亲事。”
“陛下……”应殊亭疾呼。
皇帝凝着她:“卿觉得不妥?你自己说她此举违背天道,不可取。告诉她,若不办,朕砍了她的脑袋,卿退下吧。”
“臣领旨。”应殊亭心凉了半截,皇帝心中不爽,拿季秦开刀了。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大殿,一旁的内侍长见状走来,“右相,您这是怎么了?”
应殊亭脸色苍白不说,额头渗出汗水,打湿了鬓角碎发,显得狼狈。
她抬首,看向内侍长,忙说道:“陛下要立后,你可知陛下是为何人迷了去?”
“立后?”内侍长也露出迷茫,不得不为皇帝解释:“陛下自登基后,鲜少出宫,哪里就被人迷?*? 了去。”
“没有?”应殊亭不信。
内侍长摇首。
应殊亭不得不去拟旨,提着圣旨去找季秦。
宣布旨意后,跪在地上的季秦半晌没明白过来,“我养媳妇儿和陛下有什么关系?她要干什么?”难不成开始动手剪除左相一党?
她疑惑,应殊亭心中明了,不知如何开口,一摆手,说道:“我去见老师。”
“我也去。”季秦忙从地上爬起来。
应殊亭拦住她:“你赶紧回家,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散了。”
季秦不肯,道:“我不去。我要去找老师,老师肯定会帮我的。”
“你想错了,老师都已是自身难保。”应殊亭长叹一声,今时今日,老师的路,已然难走了。
季秦还想挣扎,应殊亭率先一步走了,又不敢从正门走,偷偷摸摸地从侧门进。
午后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颜执安执一卷手,坐在廊下。
婢女将应殊亭引过去,应殊亭未开口便先跪了下来,引得颜执安一笑:“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老师,陛下要立后!”
颜执安不笑了,收敛笑容,眉眼低沉,将手放了下来,“我还没收到消息,是只对你一人说了吗?”
“是。臣反对,陛下惩罚了季秦,令季秦遣散府里的女人。季秦不想奉诏,老师,您去劝劝陛下。”
应殊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颜执安不恼反笑,应殊亭若知晓皇帝立她为后,就不会巴巴地过来了。
她轻叹一声,无可奈何,语气也软了下来:“你起来,此事由我来办。”
“老师,陛下性子越发古怪了。”应殊亭不敢起来,唯恐老师得罪皇帝,惹了大怒,道:“老师,您若去劝,只怕也会连累您。”
颜执安自然是不怕的,举目望向虚空,不知该怎么说,告诉应殊亭真相吗?
不能。眼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