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妄为。
无情护送阿元回屋,屋里恢复寂静。
颜执安俯身坐下,靠着炭火,依旧觉得发冷,循齐过年便十七岁了。整整三年了,她养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女儿。
疯子、当真是疯了。
以前觉得是侥幸,如今真相摆出来,击得她浑身无力。
她抬首,望着屋内熟悉的一切,心中拔凉,道:“无霜,回府。”
门外守候的无霜闻言,怔了怔,在第一时间内还是大步进来,“家主,此刻回府吗?”
“回去。”颜执安屏息,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住了。
她站起身,扶着桌沿站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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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连夜搬走,循齐没有相送,等人走后,她才走进西厢房,望着空荡荡的屋舍。
她竟避之不及。
循齐不禁在想,自己错了吗?
她走到榻前,没有多想,直接躺下来。她无助极了,幻想疯子在自己的眼前,她呢喃一句:“疯子,我错了吗?”
“哎呦,错什么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放弃放弃,重新来过。”
“你年轻呀、你还这么好看,喜欢她作甚。”
循齐抬手,不自觉地抚过自己的唇,唇角纠缠的味道依旧让她痴迷。
循齐,她喜欢你,但是,她不承认。
一夜无眠,循齐在西厢房里躺了一夜,翻来覆去,失落地坐起来。
过正阳门,便见到右相与下属说话,她扫了一眼,正欲越过二人,右相开口唤她:“殿下。”
循齐止步,其余人行礼,大步离开。右相至她身侧,一眼看出她的脸色不对,悠悠道:“和左相吵架了?”
“老师,你可知季秦给你下过一种药。”循齐抬首,眸色冰冷至极。
右相微顿,“何意?”
循齐解释:“她从外邦得来一种情蛊,唤‘昙花一现’,意思便是,服药后所见任何人都是你心中喜欢的那人,出现幻觉。”
“你给左相下药了?”右相当即想到了,怒道:“你的胆子可真大。”
循齐不以为然道:“你不想知晓她喜欢谁吗?”
右相无语:“我怎么知道她喜欢谁,总之,不会是你。”
“是我。”循齐语气凝重。
右相震惊,道:“药失灵了吗?”
“我给十七娘用过,她将我当做阿元。季秦也给你用过,你口口声声喊阿姐。”循齐勾唇嗤笑一声,“怎么到了左相这里,便是药失灵了。”
“且她吻了我!”
右相:“……”
一时间,她哑口无言,旋即想到行宫入住帐篷的那夜,心口的震撼便又少了些,这时只听循齐咬牙开口:“她不承认!”
右相便又释怀了,道:“她喜欢你而不自知,但我知晓,日后,她待你,不如以往了,公主殿下。”
既然戳破了窗户纸,颜执安心中抵触,怎么会好颜待她呢。
她说:“你自己堵住了自己的退路。”
“喜欢我是错误吗?”循齐不甘,我哪里错了,她哪里错了,怎么就成了错。
她不明白,更不甘心。
右相望着她,神色悲悯,“若三年前,陛下没有将你托付给她,你喜欢她,或许不是错误。如今,京城内人人都知你是她养大的,不是母女胜似母女,你觉得,她会接受你吗?”
“颜执安在朝,恪守礼法,你让她怎么面对世人?”
“为何要面对世人,不碍社稷不毁天下,有何不可呢?”循齐压制自己的怒气,“老师,礼法当真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何谓礼?”右相反问循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