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抓包,循齐只好牵着马跟随老师回家。
循齐敲门,迎着老师入府,让人沏茶,深更半夜,两人对面而坐。
右相疲惫,几日间憔悴良多,先饮了口茶,随后说道:“我查到了药的来源,并非出自我朝,西域方向善毒,十分厉害,我找了几名西域胡商,他们说这等药是西域皇家研制来惩罚犯人的。”
“可有解药?”
“他们没有,我派使臣前往西域了。最快也要一年时间。”右相说,“我就怕左相自己撑不住。”
循齐疑惑,“这个药会致命吗?”
右相抬眸,望向懵懂的孩子,“不会致命。”
循齐缓了口气,右相又说:“不会致命,但她自己会想死。”
“怎么会呢?”循齐不信她的话,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去寻死。
黑夜下,灯火噼啪作响,右相神色凝重,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冷厉,“循齐,她今晚喝药如何?”
循齐回想一番,道:“自己喝了,一饮而尽。”
“她是怕药苦的人。”右相说,“我与她相识多年,虽说不大亲近,她矫情怕苦,一饮而尽说明她已失去味觉。”
循齐眼睫轻颤,做了两个深呼吸,双手发抖,右相继续说:“循齐,你觉得这样的人活着,有何用处呢。”
看不见、听不到、无法体会酸甜苦辣、闻不见花香,最后,失去了触觉。
如同废人一般。
循齐呆坐下来,眼神发抖,心口压抑得厉害,想哭却又发现自己哭不出来。
右相坦然:“她何其骄傲,一出生便是颜家的佼佼者,几岁闻名,十几岁时,天下人皆识,入朝后,官居高位,你以为她会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这样活着吗?”
循齐睁大眼睛望着她,深刻的无力感将她包裹起来,“她会活着呢、会活着的。”
“再骄傲的人,活成了这般,你忍心吗?”右相质问她,“我知悉后在想,若是我,不如一死了之。”
右相蹙眉,眼泪不经意间滑下来,“我初见她时,她还年少,我看着她一步步走来的,我比你更知晓她的性子。”
循齐闭上眼,“我不会放过纪王的。”
“我目前、没有证据。”
循齐深吸一口气,道:“没有证据,我也要灭了纪王府。且试试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循齐,你不能那么做、她、她……”右相骤然顿住,一句话堵在喉咙里,她敢说又不敢说。
循齐说:“您想说,她不是我的母亲,对吗?”
“你知道?”右相惊颤,“你何时知道的?”
“今年。”循齐说,“你们都在骗我,我不怪你们,可她若死了,我就算做了皇帝,也不会放过害她之人。”
右相浑身发颤,原来她早就知道了,难怪看向颜执安的时候是那样的眼神。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股骇然袭向心口,她努力劝说循齐:“左相不是你的母亲,你该知晓你的生母是谁,你身上肩负着重任。”
“这是你们给我铺的路,问过我的意思了吗?”循齐激动反驳,“我以为我遇到了仁善的母亲、博学的恩师,可最后,你们都带着异心,老师,你对我,有几分真心?”
“你是不是时刻在担心我走错了路,害了你们?”循齐站起身质问她,“我是人,我十六了,老师。我不是你们的棋子,我有自己想做的路。”
“可你的父亲是明帝陛下,你回来,是让一切回到正途。”右相慌了,站起身与她对视,“你看看……”
“就算是又如何,我跟着疯子过了十几年,卑微如泥,任人欺凌,如今我长大,有能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