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连名字都没有。
礼,乃世人遵守之道,世人却不给她活命的机会。
循齐跑回去拿书,片刻的功夫又回来,一面说:“疯子说这本书有很多名字,她说她更喜欢金玉良缘这个名字。就是有些大逆不道,不敢拿去卖,闲来无事自己看。”
“金玉良缘?”颜执安笑了,“听起来,很好听。”
循齐坐在踏板上,抬首就能看到颜执安的脸颊,侧颜美艳,不染脂粉,洗尽铅华之美。
“我给您读。”
“好。”颜执安阖眸,疲惫袭来,眼皮发酸。
本以为困了,可听着循齐的声音,困意散去,反而勾起了几分兴趣。
“原来是个前世今生的故事。”颜执安轻叹一声,“是有些大逆不道,大厦将倾,是隐晦地指什么吗?”
“不是,她说与本朝无关的。”循齐细细回答,“您喜欢这个故事吗?”
颜执安道:“不喜欢,我不喜欢玉的懦弱,三心二意。”
“咦。您不是坚信三心二意能保命吗?”循齐疑惑,上一回还劝她博爱呢,如今又不喜欢人家三心二意。
颜执安:“……”能一样吗?你是要做皇帝的人,旁人算什么?
“继续读。”
循齐不问了,朗朗出声。颜执安静静听着,竟也不觉得困。
循齐读至亥时,不肯再读了,“先喝药,您饿不饿?”
“不饿。她二人是何结局?”颜执安追问一句。
循齐卖关子,“不说,明日给您读下册,该喝药了。”
她站起身,腿脚发麻,自己伸手揉了揉,抬头去看,左相双眸睁着,看似有神,实则无神,一时间,方才积攒的好心情被一扫而尽。
她缓了缓,扶起左相,十七将汤药送进来,左相开口:“给我。”
“我来喂。”循齐急急道。
颜执安摇首,十七将碗放在她的手上,“吹凉了,刚好入口。”
“多谢。”颜执安低声道谢,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陡然间,汤药入喉,无色无味。
她顿了顿,慨然一笑,味觉……她失去味觉了,无论吃什么都如同嚼蜡。
十七接过药碗,退了出去。
循齐道:“您可想吃什么?”
“困了。”颜执安道。
循齐便扶着她躺下,她阖上眸子,面色如常。循齐自己打地铺,躺在地上,侧身看着左相。
颜执安睡觉很安静,平躺着,不会翻来覆去,循齐不舍地看着她,心中的情意悄悄爬了上来,使得她难以安睡。
她裹着被子坐起来,望着榻上的人,一股莫名的勇气催促她。
循齐靠过去,握住她的手,她没有动静,许是睡着了。
卧房内只有两人,左相睡着了,循齐大胆地俯身,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像是蜻蜓拂过水面,在心口带起圈圈涟漪。
循齐亲过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她依旧没有醒。
循齐便安心,退回到自己的被子里,闭上眼睛,那一吻,让她开心,雀跃极了。
因此,她便睡不着,再度睁开眼睛,左相安稳。
她高兴之余,不觉得沮丧,不知这毒是否能解。
循齐雀跃又难受,很快,这股激动就被伤心掩盖,若是治不好,她将会活到黑暗无声中,五感消失,世人的快乐、酸甜苦辣,皆无法尝试。
于人而言,这是极大的痛苦。
循齐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一夜,思索未果,又觉得自己没用,睡不着,半夜爬起来,出门去纪王府。
无情疑惑,快步跟上前,“您去哪里?”
“去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