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不愿意搭理他……虽然是自己叫崔循过来救场的,但还是不太讲道理地迁怒了他。
他们回到家时,别墅里外灯火通明。佣人们帮崔月隐和沈弥整理行李,又要打扫卧室,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刀叉瓷盘。
留昭被这正儿八经的家宴场面搞得愣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崔融率先回头向他看来,留昭刚忍不住要后退一步,身后的崔循就搂了上来。崔月隐坐在长子对面,倚在沙发上支着脸,双目微垂,手指间拿着一枚黑子,这时也抬眼看过来,沈弥独自一人站在窗边抽烟,清淡的烟雾在她周围缭绕。
她另一只手拿着烟灰缸,这时将烟按熄,走过来说:“开饭吧。”
这一顿饭吃得正式又安静,餐前酒、前菜、主菜、甜点一样不缺,厨师陆续上菜,撤走之前的盘子,崔月隐对甜点不感兴趣,率先起身,他走到桌尾搭上沈弥的肩膀:“阿弥,周六在家开晚宴?”
“你说了算。”沈弥的回答很冷淡,崔月隐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转身上楼去。
沈弥放下勺子时,三个孩子都向她看来,留昭能看出来她很疲倦,但起码表面上,冰冷高傲的面具还未破碎,她很突然地说:“James,你有跟乔瑜结婚的打算吗?”
“我们只是朋友,母亲。”崔融说,留昭屏气凝神地看好戏,他又补充:“如果是乔家的事,沈家想怎么站队都可以。”
“他们希望你能娶一位维港的小姐。”沈弥说,崔融神情不变:“那要让他们失望了。”
“你有结婚的打算吗?”
“暂时没有。”
沈弥没有再说什么,甚至连对这个问题本身,也显得缺乏兴趣,她起身离席,留昭在她离开后也很快躲回房间。
因为晚饭吃得太撑,留昭洗完澡后去后山溜达了一圈,回来时崔月隐坐在他房间里,留昭皱起眉,刚要说话,崔月隐指了指他的门说:“你出去没有关门。”
“干什么?”
“我明天要去给阿弥选礼服,陪我一起去?”
“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学校上课!”
崔月隐随手翻着杂志,不解地挑起眉。留昭气得喘气,显然崔月隐不在乎他会不会挂科,甚至能不能毕业。留昭小时候,他会指着家里的园丁或者是其他工作人员问他,说小昭将来找不到工作,来干这个活怎么样?家里可以给你腾出一个职位。
他说得很笃定,好像留昭将来真的会养不活自己,只能来给他打工。
刚开始留昭觉得园丁们的工作看起来也挺有意思的,他真以为自己要干这份活时,还经常跑过去帮忙。长大一些后,要留在这栋房子里给崔月隐打工一辈子的想法简直就成了阴魂不散的噩梦,追得他拼命学习,他考上A大时扬眉吐气地跟他说,崔月隐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崔月隐站起来,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只是说:“明早孙思来叫你。”
他离开房间后,留昭仰面倒在床上,最终还是拿出手机让陈敏去帮他点到。
留昭记得崔月隐很喜欢送沈弥礼物,从昂贵的珠宝、礼服到当季的常服、鞋子、配饰,他曾经一度很羡慕,但之后逐渐感受到这里面一些令人不适的东西。他会评价沈弥的穿着,不是那种对妻子的赞美或大男子主义的控制欲。
他像在评价一幅画,配色是否适宜,剪裁/构图是否完美,他在这上面一向很有品味,但每次留昭见到他们俩相处的这一面,都感到坐立难安,他会在心里喊,快点制止他,你为什么不让他闭嘴,告诉他你不喜欢这样!
沈弥显然不喜欢这样,但她从来没有反驳或制止过崔月隐。
第二天早上,孙思果然来敲门叫他,留昭关了闹钟,一觉睡醒已经上午十点。崔月隐也才起,他们吃过早餐之后先去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