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忍俊不禁:“我要是说租一个月,别人哪肯停下好好的生意不做租给我,剩下的租金权当买路钱了……不过,要是我真想教你五年,还真有办法让你怎么也学不会。”
留昭狐疑地看他一眼:“你现在没有使坏吧?”
张荣喉结动了动,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因渴望而生的刺痛,他将喉咙里那些尖刺吞下,默不作声地继续教他。
云京的秋天白日渐短,夕阳落下这处看似荒废的场地时,张荣指挥着他将车停到路边,晚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留昭握着方向盘,有些迟疑地问:“你要请我去吃晚餐吗?”
张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男人的眼神像一个复杂的旋涡,留昭轻轻抽了口气,在张荣俯身过来帮他解安全带时,忍不住说:“我自己来。”
张荣没有理会他的拒绝,依旧帮他解开了安全带,他保持着这个倾身靠近的姿势,突然说:“我帮你安排了一个教练,从明天开始,你想要练车就打电话给她。”
留昭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张荣突然笑:“不愿意?”
留昭在这一刻读懂了他的渴望,他像站在分岔路口,张荣在落日中紧紧盯着他,好像期盼从他那里获得某种准许
崔融的戒尺突然跳进脑海,留昭按捺住突然激烈的心跳,安静地说:“那,你把教练的电话号码给我吧。”
张荣发出一声近乎痛苦的喘息,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捧住他的脸,眼神凶狠,留昭猜他又要说难听的话,但张荣只是猛然将他拉近,他们的鼻尖碰到一起:“吻我一下,就把电话给你。”
他的声音像威胁又像恳求:“我不能吻你,小昭,你来亲我一下。”
留昭徒劳地张了张嘴,张荣等了很久,突然松开他,摔门下车。
留昭看着他一路走出驾校,又在车上等了很久,才有点茫然地意识到,张荣这是抛下他和车子自己走了吗?
留昭捂住额头,一瞬间有点想叫崔循救场,但他想了想,自己发动了车,手机开着导航慢慢向学校开去,才开出驾校门口的那条路,去而复返的张荣就迎面向他走来,留昭小心翼翼地靠边停车,手中还夹着一支烟的男人挥挥手示意他下车。
留昭爬到副驾驶座上,张荣坐上车,调整了一下座椅,发动机重新响起来。
“才学了两天就敢开车上路?”
他身上压着一团黑云般的情绪,显得很不好相处,留昭不说话,到了学校门口,下车前他突然说:“你之前说我喝醉了只会叫妈妈daddy,就是说的你灌我酒的那次吧?”
张荣一怔,软下声音说:“你可以灌回来。”
留昭冷冷地看着他:“你灌我,我当时感受到的是屈辱和威胁,现在我灌你,你当是情趣,这能一样吗?”
张荣怔忪地看着他,留昭不再说话,推开车门就要下车,张荣突然伸手拉住他:“对不起。”他说得很郑重,很痛苦:“我曾经受的辱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发誓要报复回去,我不该觉得那对你只是玩笑,我”
他神情有些混乱和痛苦,突然说不下去了,留昭伸出手:“把电话号码给我吧。”
张荣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笔,写了电话号码给他。留昭拿着新教练的电话下了车,张荣的车没有立刻开走,他弯腰敲了敲玻璃,车窗玻璃降下来,留昭最后说:“下次你对我乱发脾气的时候,最好记得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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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晚上,留昭接到孙思的电话,说先生和夫人今晚回来,让他回家吃饭。这个学期开始崔月隐就一直在德国,之后又留在维港,留昭差点忘记了时不时就要被“传唤”的日子。
崔循特意来了一趟学校,带他一起回家,自从被他撞见在崔融房间的尴尬景象,留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