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我消遣了。
且不说照相馆的陈小姐、医院的顾小姐……
更何况西洋的情况我尚且不知道。
看来大哥是桃花朵朵开。
而我是病痨鬼投胎,活到这么大只牵过大哥的手。
要是有下辈子,我愿意拿智力去换一副健康完整的身体。
反正我本来也不聪明。
回到家,我将茉莉手串送去母亲房中。病中的太太依旧闻出我身上的甜腻糕点味,皱起眉头刚要说道我几句,我转头讲起前几天听过的民间故事。母亲被逗笑后,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大哥说自己在房里等我,脱身后我便去找他。
拿起桌上的茉莉手串,大哥兀自戴到我的手腕上。
“大哥,你怎么把花送给我?”我不解地问。
“阿雨想让我送给谁?”大哥笑了笑。
“当然是你的心上人。”我晃了晃手串。
“阿雨能把花送给妈,不准让我送给你?”大哥说。
“可以,”我笑说,“就是容易坏,不好让我放起来。”
“放到哪里?”大哥捏了捏我的脸。
“盒子里,”我说,“大哥送的东西,我怕弄坏了,全都放在里面的。”
“坏了就坏了,那些东西又不贵。”大哥说。
“那些东西可都是我的宝贝,”我摇了下头说,“每次想大哥的时候,我就会把它们都拿出来看一看。”
“这样就不想我了?”大哥摩挲起我耳垂上的细痣。
“还是想。”我并不隐瞒。
大哥亲了下我,温沉地说:“阿雨,这次大哥不会再走了。”
第37章 樱桃
父亲带着大哥上药房做了两个月的差事,等门外那棵梧桐树飘落三夜的淡紫色花雨后,百济堂的账簿和钥匙都交付到他手中。
正院里的池塘养着几条珍贵的洁白锦鲤,朋友爱坐在天井下面的穿廊上喂食,打趣似的问我:“雨顺,如今你哥当了家,你就不怕以后他把你赶出去?”
“不怕。”我蹲在旁边紧盯住粉红荷花上那只蜻蜓的动静。
朋友想了想:“那你哥分你宅子和地契没有?”
口袋里装着大哥买的话梅干,我摸了块放进嘴里:“大哥说宅子和地契都是我的。”
“当真?”朋友惊得瞪大双眼。
“真的,大哥当着所有长辈的面说的,”我又说,“不过我没答应。”
“你个傻子,”朋友失望地叹了声气,“你哥估计是看你病殃殃的,活也活不了两年,索性拿好话哄哄你。”
“你也真是,你哥说什么都信。”
蜻蜓正好停落到脚边,顾不及回应朋友,我伸出双手将它稳稳扣留。
“杜少爷很有闲心打听别人的家事?”头顶突然传来句冷淡的审问。
朋友肩身猛颤,转过头登时瞧见面无表情的大哥,起身恭敬地行完礼后仓促逃走,奔出院门时险些绊倒。
我不解地望着朋友略显狼狈的身影,心想大哥又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阴鬼阎罗。
“捉的什么?”靠近后,大哥温声问我。
我把沾满泥巴的脏手放到大哥眼前,掌心张开的瞬间,蜻蜓敏捷地飞走。
白忙活了半个上午,此刻我失落地垂下脑袋。
大哥轻笑了声,摸出绣着青竹的手帕给我擦手。
往后半个多月,我都没有再见过朋友的面。问起书斋的先生,他说杜少爷被关了禁闭,罚在家中抄一千遍《道德经》。
我又问先生知不知道朋友犯了什么事。
先生说:“多长了张嘴。”
掀了掀眼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