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季阳的裤头就要先啤酒一步消失,我靠住门沿开口:“三个人操一个屁股,不怕鸡巴聚在里面打架?”
听见动静,施暴者们同时转头看向我这个不速之客。
“你他妈谁?”有人坏事,平头厉声呵斥。
抬脚上前,我停在玻璃桌后:“他同桌。”
将我仔细打量了番,平头涎皮赖脸地邀问:“一起玩?”
“没这爱好。”我摆手。
“那你还偷看?”平头又问。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往桌上扔下几百块钱:“我找他有事。”
见有票子,平头二话没说便收进兜里,随即爽快地抬手放人:“卖你个面子。”
等人都走干净,我拍了下季阳发热的脸:“走。”
季阳费力地转动眼皮,迷茫地盯着我看了阵,才极低地叫出声:“蓝雨……”
等了半分钟,见季阳丝毫没有动弹的迹象后,我干脆抄起他半只胳膊,轻易将那副细瘦的身体架离沙发带走。
旱冰场的位置离迪厅的出口很近,这两年流行起复古风,场内正播放着张蔷的《手扶拖拉机斯基》。即将离开时,我朝那边找了眼,东南角,陈狗被山猫拽着滑冰,滑着滑着忽然偏离轨道,最终两人一起闪进旁边的换衣间。
用小拇指想我都猜得到他俩干什么去了。
叹了口气,我不免感慨世界上的同性恋被自己遇到一大半。
幸好傻逼蓝何不是。
他要敢是,我就敢去牯岭桥上跳河自杀。
回到家,还差十分钟到九点。
将季阳扔上沙发,我倒了杯水递给他:“喝点儿。”
出租车上吹了一路的夜风,这会儿季阳的酒已经醒了大半,见后听话地喝进几口,缓了缓又想起刚才翻窗进门的奇怪举动,慢慢地询问我:“蓝雨,我们翻进了谁的家?”
“傻逼的家。”我说。
季阳的唇色很淡,就算抿起来也不容易看出紧张的情绪:“谁是傻逼?”
我不假思索:“蓝何。”
学校每年都有杰出校友捐赠物资,大多是些银杏树、空调机、校服校碑。我哥也是其中一位,但他往往出类拔萃。
傻逼蓝何喜欢直接捐钱。
于是操场上面那栋彻底翻新的教学楼连拉了半年的红色横幅:
1999届理科一班优秀校友蓝何先生捐
季阳自然听过见过这个名字,此时睫苇却可疑地微动,像是有话要说。
发觉异常,我问他:“你认识我哥?”
“前不久他找过我。”
我来了兴趣:“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给了我一些钱,让我以后离你远点。”季阳回答。
得知傻逼蓝何瞒着我进行过这种威逼利诱的警告,我不禁挑了挑眉,心里却不爽。
毕竟这是小少爷我的第一春。
“所以你一直躲着我?”
“不是,”季阳低着头否认,“我请假是因为家里出了事。”
“什么事?”我追问。
季阳为难地说:“躲债。”
“你欠谁的钱?”
“不是我,”季阳说,“是我哥。”
“他在赌场输了很多钱,现在已经失踪了。”
“没报警吗?”
“报了。”
“找到了吗?”
“还没有。”
季阳话音刚落,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接通,画面里我哥将手机在正前方置稳,处理文件的同时简单看了眼我。
我与季阳一同坐在沙发上,这一眼我哥自然能发现他的存在,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