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苦,舔到药了。

“没开灯,太暗看错了。”有人迅速收回已经开始痉挛的手,掩饰似的藏在身后。

老太太早就睡了,害怕弄醒她,更害怕让老人家看见两个人鼻青脸肿的模样,傅眠把人带进来小心翼翼的,连卧室灯都没开,只点了一盏小台灯。

“行了,抹好了,看看还有哪没抹到?”他匆忙换了话题转移沈熠注意力。

“没了没了,”少年果然没再揪着这个事,摆摆手也问,“你呢?你上过药了吗?”

说着他去拽傅眠的上衣,他记得今天傍晚对方好像一下子磕到马路的台阶上了。

“我没事,抹过了。”手还没摸到衣角,傅眠就噌的一下避开。

他用那只没沾药的手草草收拾了桌面,接着转身打开门就要出去,

“洗个手。”

“唉”

沈熠喊了一声也叫不住他,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扭脸去问一直悬在旁边的黑皮书,

“他这是还生气吗?”

黑皮书用翅膀挠挠书脊,迟疑两秒:

“应该不是吧,他都给你上药了。”

“他要是生气应该就不理你了,也不会把你带回家。”

“是吗?”沈熠半信半疑地看着闭合的门,

“那今天怎么这么怪呢?”

*

房间外,小院里。

月亮裸在漆黑无暇的天幕里,银辉光洁将院落映得如同白昼,莹莹地镀着灰扑扑的地面使其宛如一面润泽的镜子。

傅眠僵直地站在原地,他垂眸,指尖在月华下闪出点点亮晶晶的水渍,不知是药膏还是那一触即离的湿热。

喉结滚动,指尖颤了颤,夏日的热意浮在身上散不去,深吸口气,他脸上浮现挣扎的神色,但很快这表情被一种近乎虔诚的宁静覆盖。

傅眠缓缓抬手,长直的睫羽挡住眼眸看不清情绪,食指被他慢慢放进口腔。

苦意从舌尖味蕾蔓延,他却只吮出一股甜意,清香的甜桃味。

*

“唉,你说我这样跟你说话,别人为什么听不见啊?”房间里,沈熠久不等到傅眠,又开始逗黑皮书。

“……你可不可以问点儿我知道的东西?”书精虚弱地问他,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长翅膀,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声带怎么会发声,我更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眼睛还能看见路!”

它的翅膀被沈熠拢在手心里好似小鸡仔被命运扼住后颈,声音却是恨铁不成钢:

“你能不能思考点有用的问题?你马上就要死了啊!”

别说,这小东西还挺关心沈熠的死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陪葬。

沈熠倒是一脸轻松,听见这话还挑眉诧异道:

“哟,看样子你不想让我被车撞飞啊?”

“废话嘛!”书精努力从沈熠手中蛄蛹出来,

“你还不快想办法?书上写着呢,‘八月正中,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

“可我要是不死,不就更和你的书对不上了嘛?”看不出焦急,沈熠笑眯眯地逗它。

“原来只是感情线不对,但是我要是还活着,那不就平白多一个人?这样到后期徐氏集团肯定也不会合并到晨睿。”

“事业线也乱套了嘛。”

说起这个沈熠就牙酸,他实在是难以想象母亲到底在原书中经历了什么才会到后面

【她一脸爱慕地看着傅眠,声音柔得要滴出水:

“什么女强人?我只想做你背后的小女人。”

“徐氏和你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他甩了甩头,努力把这离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