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傅眠是被诚研高中花了不少钱挖来的,也不知道那笔钱被傅眠拿来给她治腿了。
傅眠嗯嗯地应着,不抬头:“行了奶奶,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没人欺负我,今天就是该我值日又加上躲雨才回来这么晚。你好好坐着啊,腿不能乱动……”
把老人家扶进屋,傅眠又走出屋子去推被摔在地上的自行车。
刚出院子,一抬腿他感受到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
傅眠低头,发现自己这双鞋面都快刷烂的帆布鞋被雨水一泡彻底开胶了,行走时鞋底和鞋身分离能看见他白色的袜子。
如此狼狈,他却脸色平静地盯着鞋,良久,竟低低笑了出来。
瘦削的身体随着笑在朦胧雾雨中颤动,傅眠伸手抹了一把脸,把水渍抹干,顶着雨水去凝视天空。
天幕漆黑,乌云密布,没有星星和月亮。
有人在这阴沉穹顶之下,眼里燃着火,站的笔直,他抬头,对着天空发誓,一字一顿:
“总有一天,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住我心!”
声音落地,铿锵有力。
……
沈熠洗完澡出来,瞧见那块坏掉的黑色手表。他一只手擦头发,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拿起来摩挲。看了两秒,他随手拉开抽屉把手表扔进去又合上。
他就这样边擦头发边出去,冲楼下徐雅云喊:“妈,我今天把手表淋坏了……”
卧室门缓缓关上,隔着一道门依稀还能听见徐雅云的训斥声:
“拿吹风机吹,这样对头发不好!”
“表坏了再换一个嘛,这么大的事也要和我说……”
第3章 草莓牛奶
昨天夜里又下了雨,雨势很大,连学校走廊上都扫进水,还落着被风带进来的叶子。
很不巧,今天轮到沈熠和杜净远两个值日。
“不是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杜净远一手握着扫把一手掐腰,抱怨道,“一学期轮一次,一次就遇上特大垃圾堆。”
他不高兴是原因的。班主任刘国胜把打扫的时间安排到早读结束。这离第一节上课有二十分钟,课代表们都在这时候收作业,当然也有人在这时候抄作业。
杜净远就是其中之一。
沈熠拿拖把擦着走廊上的水,闻言头也不抬:“谁让你非得堆到早课间啊,你回家不写就算了,早读你坐那打瞌睡也不写。”
啧,这水怎么拖着不见少呢。
“你以为我不想啊,你没见灭绝金刚前面站着呢。”杜净远艰难的弯下腰扫水,他吨数有点大,“那读的英语他一教数学的听得懂吗……”
沈熠懒得听他嘟囔,看着走廊上丝毫不减少的水渍,烦躁的踩拖把一脚,立刻有水从拖把上溢出来。
沈熠:……
他深吸口气,拎起拖把走向杂物间打算换扫把来。
他直起腰就发现杜净远维持着一个非常高难度的动作半蹲着,手扒着窗户沿眼睛直往窗户里钻,扫把倒了都不知道。
沈熠心说急着抄作业还不抓紧干,有你这样急得吗?
他眼珠子转了转,促狭心起,悄悄走到杜净远身后,一把拍上对方宽实的肩膀,语气幽幽:
“你一脸猥琐看什么呢?”
手下人肌肉一僵,沈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干净的玻璃映着白炽灯发出的光芒,课桌上书本堆成山,学委陈雨欣站在过道上,红着脸递给傅眠什么东西。
男俊女靓,充满青春气息,让人眼前一亮。
可惜沈熠不感兴趣,他快速收回视线,瞅着吓炸毛的杜净远,挑眉:
“你什么癖好?爱看小情侣谈恋爱?”先天电灯泡圣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