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望着那两盒纯黑包装的杜蕾斯,沈熠心想最后一个字也不用说了。
他收回手,神色也算平静,将快要被人扒拉到地上的围巾放在玄关桌上,弯腰去捡起来这两盒东西:
“你不解释解释吗?这种事不是双向的吗,买之前不该问问我吗?”
知道尺寸吗?
哦忘了,沈熠扫了一眼盒子封面,随手将它也放在玄关桌上,忘了某人摸过了。
傅眠还未从这人眉眼温柔动作狠厉的冲击中清醒,口袋中的秘密便被人摸了出来。
他回神,来不及解释就听到沈熠这句话,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好像这并未带给他任何触动。
唇线抿得很紧,挫败又慢慢爬上心头,直视着沈熠的眼睛,傅眠问:
“解释什么?我喜欢你,我对你有欲望,我想和你上.床,这不是很正常吗?解释什么?”
“至于问你,”他上前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熠,好像在试图从他眼睛中读出什么,
“我现在问你,行吗?”
他眼神执拗又阴鸷,在那黑沉的眸光中燃着一小簇火,以心脏,以灵魂作为燃料的火,此时此刻眼前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它的熄灭与否。
望着这双澄澈的眼睛,傅眠心想,我后悔了,沈熠,如果没有得到,我可以放手,但你既已让我望见光明,就不要使我再次坠入黑夜。
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你也不行。
夜幕已然降临,落地窗外灯火煌煌,远处大厦巨大的灯光秀开始闪烁,各色灯光淌进这间公寓,落在地板上交织成一片梦幻迷乱的醉影。
暗叹一口气,沈熠心想,或许那十年真的太辛苦了,辛苦到有人不允许终于握在手里的东西有一分一毫掉落的风险。
于是不断地握紧又握紧,逼近又逼近。
“可以。”
但那又怎么样呢?
沈熠回望他,眼睛如同夕阳最后的余晖,沉静,热烈,澄明到一切都无所遁形,包括爱。
他说:“可以。”
但那又怎么样呢?在开始的开始,在他承诺要与对方携手走下去的那一瞬,他就赋予傅眠回拥的权利,不论以何种方式,无论这拥抱会不会将他拥到窒息。
养小狗真是件辛苦的差事,但摸摸对方耷拉的耳朵,沈熠总会满足它。
因为他也在爱着小狗。
*
浴室花洒被开到最大,水滴如同跳珠,自上而下打在身上带来微弱的疼痛。
沈熠抬手将被淋湿的头发拢上去,露出他俊朗又沉然的眉眼,水雾浸湿面庞,他闭着眼靠在身后的白瓷砖上,微蹙起的眉流出难言的性.感。
“你没有见过纹身吗?别舔了,一会儿舔没了。”像是受不了身前人,他伸出手拎着傅眠的后颈将人稍稍挪开。
有人笑了一声,闷在喉咙里声音很小,却在这间充满水汽的密闭浴室里引起震动,指尖游走在对方左侧心房的位置,温热的水流自胸膛淌过,淌过这小小的黑色痕迹。
F
傅眠眼神痴迷的望着那一小块皮肤,虽然沈熠说是很早之前纹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得更多: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水流进眼睛里,涩疼蔓延眼球,他却眨也不眨的盯着对方的心脏处。
沈熠睁开眼,伸手将毛巾盖在对方泛红的眼睛上示意他擦干眼睛:
“十年前纹的,没什么意思。”
瑞士跳伞那一次,在回来的那一天前,走在街头看见那家名为“Schicksal”的纹身店(命运),他觉得应景,于是就走进去了。
F……当时店老板问他要纹个什么图案,他说和店名相反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