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求婚吗,”江声轻声说,“跪下。”

顾清晖不自觉地,像萧意那样单膝跪在?江声面前。江声踩到他的腿上,顾清晖心口一热,下意识抓住那只清瘦的脚踝,拇指磨蹭了下。

江声俯瞰他,稍微前倾,对他伸出一只手?。

顾清晖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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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烦啊。你们把我关在?这里是?因为爱吗?不,是?因为自私、嫉妒,枉顾我的意愿,甚至不能被?称之为尊重;你们容忍我的伤害和?冷待是?爱吗,也?不是?,是?愧疚、习惯,是?认为我弱小可欺的观赏。我不喜欢这样,所?以我会选一个,这个人是?你。可是?顾清晖,你的爱保质期是?多久?”

江声用力抓着?顾清晖的手?指,他的头发柔软地落在?眉眼,风吹过,让他的脸上有一种顾清晖熟悉的气势。

他这样无害美丽,如同易碎的水晶。

一双眼睛明亮燃烧,面庞有着?一种热烈的昳丽,声音有些沙哑,“证明给我看,什么?是?我想要的永恒。”

如同岩浆,如同巨石,轰轰烈烈的温度,极端突兀的重量,让人血肉模糊,山崩地裂。

水晶破碎后,会伤害想要拾起他的每一个人。

顾清晖作为同谋担上责任,被?江声恶狠狠地记载到复仇名单。

顾清晖很清楚,江声又在?寻找天罗地网的每一个缝隙,他又在?不甘中反复求证和?探寻。等?江声的目的达成,他又要再一次被?抛弃,这一次,江声会彻彻底底地扔开他。下次见面,江声不会再给他任何好脸色。

无论是?他还是?萧意,走上这条路的一瞬间就注定是?绝路,一旦放江声离开,他们绝不会再有以后。

如果不想看到那一天的话,就不能让江声抓到机会。

他属于广袤的世?界,是?滑溜溜的小鱼,狡猾的小老鼠,拍一拍脑袋就会到处乱飞的孢子,不要给他任何机会。

顾清晖呼吸急促起来。

可江声是?不是?真的很清楚,怎样的话能够让人无法拒绝?

他对萧意说复合的时候,萧意就为这两个字发疯,他对顾清晖说这种话的时候,顾清晖又要怎样能置之不理。

心脏在?极力克制中仍然?快活地跳动着?。

萧意,你什么?都不是?,我才得到江声更真挚的邀请。

他又忍不住握住江声的手?,如同蒙受一场幻梦。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原本落到江声脚边,现在?落到顾清晖的后背。他侍奉不会陨落的神,是?神明膝下忠诚的大臣,卑躬屈膝去讨取无上冠冕赐予的荣耀。

顾清晖眼皮痉挛了下,险些失声,抿了下嘴唇,感到可怕的干涸。那双浅色的眼珠震颤着?闭上,他的吻落在?江声的手?背。

汹涌的懊悔。他开始感到自卑,觉得这枚戒指如此低劣,配不上这一场虚假而圣洁的婚姻;又感到虚荣得可笑,江声的手?背上还有萧意留下的痕迹,但现在?萧意才是?那个不入流的情夫;同时极力调整思绪试图克制,告诉自己这些卑劣的情绪是?不应存在?的但和?江声的手?指相触紧贴带来的快感,就已经足够使一切崩毁。

他耳中是?嗡鸣,忽然?不敢确信自己对江声的爱。尽管江声以虚假的态度对待他,顾清晖却希望自己的爱是?忠诚的,不带棱角的。

他像被?卷入洋流,在?危险的暗海中失去对躯体言语的掌控性,他听到自己低声问,“无论富有贫穷、生?老病死,你都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风吹动窗帘,阳光中花圃里绿影摇动。

金色的沙尘笼罩在?江声的头发上,他支着?脸俯视,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