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晖收回视线,“等?他有办法处理我,说不定我会和?他父亲与大哥落得同一个下场。”
江声撑着?下巴看桌面上的花瓶,复古的窄口瓶,黄玫瑰娇艳盛放,露水凝结在?花瓣上。
他说:“你和?他不一样,不需要和?无关的人置气。”
顾清晖道:“还真是?同样的话,改也?懒得改。”
江声烦心地闭眼,“你将就点吧。我脑子乱死了,我在?思考,没空应付你。”
顾清晖嘴角反而有了极其轻微的弧度。
萧意,你也?不过如此。
江声面对你的时候永远戴着?虚伪的面具,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他想走到江声身边的沙发坐下,“你们昨晚……”
江声睁开眼,他眉眼挂着?恹恹的疲惫,眼角的红蔓延着?,水墨画晕开般的迤逦。他面无表情道:“你也?看到了,就这样。”
顾清晖脚步一顿, “我不会像他那样对你。”
“你说话真有意思,你和?他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不是?吗?甚至你现在?这样对我说,也?只是?因为想给我一个对比,促进我来选择你。”江声的手?指敲了敲,扯开嘴角仰头看向他,“何况,我没有说我不舒服啊?”
顾清晖:“不是?吗,永远是?你说停就停,不管别人的意愿。现在?同样的遭遇轮到你,你”
“比起你,我还是?更喜欢萧意一点。”江声说。
顾清晖的声音蓦地停顿,那张清隽的脸上陷入转瞬的阴沉,又被?极快地克制住了。他看向江声,薄唇翕动,声音清冷,“你可以再试试,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江声:“不了,萧意可是?我的男朋友。”
“委曲求全的关系,随便破坏也?没有关系。”顾清晖的理智在?尖啸,这可怕的一句话竟然?是?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的。
顾清晖声音很淡,他的手?落到江声的脸颊,拂开他柔软微凉的头发落到他的脖颈。男生?微凸的喉结位置有一枚红色的痕迹,
“破坏别人关系的人,现在?被?别人插足一次又能怎样。都是?他应得的。”
江声拍开他的手?。
昨天晚上,是?江声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清晰的不安。
这甚至完全可以被?他形容为他顺风顺水的人生?中第一场巨大挫败。在?富裕到夸张的快感中,江声确实感觉被?抛到云端得到不可思议的体验,可胸腔燃起的却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怒火。
他没有收到伤害,但他失去主导权和?支配权,他的力气没有萧意大,他的言语不再具备力量,他的眼泪也?被?忽视,他毫无反抗余地,连怒骂和?求饶的声音都会被?吞进肚子里去。
萧意一意孤行?,疯狂偏执畸形的情感具备传染性,江声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的绝望他的不甘心,可江声无法像共情他人一样共情萧意。
因为无法再从江声身上汲取到温暖的情感,于是?他只能占有,掠夺,让江声恨他,厌恶他。这些负面的情感他也?全盘接受,甚至江声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掼进水里,他也?并不反抗。
“我愿意。”
他把愿意戴罪去死说得像是?被?江声求婚。
但是?江声怎么?可能这样做,他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心理负担,也?为萧意的心理状态感到脊梁骨发麻后脖颈发冷。
和?对待卜绘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江声扇他一巴掌立刻就能打电话call严落白带他走,现在?他会被?关在?这里,永远永远。
江声忍不住吸气,肩胛骨的伤口有些酥麻的痛意,手?指插进浓密的头发里休息了一会儿,蓦地听到什么?小东西放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