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娴熟地?将他的书包换到自己的肩膀,然后按着少年的头发乱揉一气?,再拉过他的手。

在走过一盏盏路灯的时候说,本来想等?一个路口再跳出来吓你一跳。可看到某个人?表情那么可怜啊,在想是不是故意做出这种表情骗我的。

那是个很好的黄昏。

大地?燃烧着,树叶沙沙作响,楚漆侧过头看他,绿眸中也被浸染明烈的色彩。

“算了?,骗我也上?钩。”他紧紧拉着江声的手,无可奈何,声音很低,“祖宗啊,我的小祖宗。如你所愿,你又赢了?。”

又或者是,江声在不想写作业的时候抓着他的衣角恳求。楚漆左走,他就堵住左边,右走,就堵住右边,气?势汹汹一直把楚漆逼到墙边,两手撑在他两旁,学着电视剧冷笑。

男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这么说。

然后楚漆忍俊不禁地?插着口袋凑过来,江声眨眨眼没有躲开。

他只是好奇楚漆要做什么。

他们那么熟悉啦。怎么会需要躲呢。

于是很近很近的距离之下,江声听到放学的吵杂声全从耳边路过,留下来的只有不那么明显的呼吸声。

楚漆维持这个姿势很久,然后退了?回去,笑着说他像个不讲道理的校霸。

明明楚漆才像个校霸。

比同龄人?优越得多的骨架、身高?,良好锻炼得到的一身漂亮的肌肉、一张漫不经意有些凶戾意味的英俊的脸,总会让不了?解他的人?觉得有些害怕。

但江声觉得楚漆很好,能成?为?他的朋友被他认可,当然是非常非常好。毕竟江声是个很有眼光的人?。

他处事认真又正直,正直中又带一点反骨,很多时候没法理解他,但会尊重他。

环在腰上?的手臂蓦地?一紧。

江声的思绪断了?一瞬,感觉到楚漆更用力地?把江声勒在他的怀里。江声被勒得发出一声闷叫,伸手拽住他的手指,“力气?太大了?。”

后面的人?把手松了?松,头低得更深,用额头顶住江声的肩膀。沉稳规律的呼吸和他的心跳一点也不一样。或许也相似,都正滚烫地?、一下一下燎着他的后背,电流沿着脊椎一路攀爬。

楚漆更小的时候和江声谈起过自己的计划。说准备去雨林看一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做一个冒险家。

后来他就不再说,因为?他身上?注定?有着责任。

这责任给凶恶的狼戴上?了?镣铐,让他无法远航。像是某种灿烂的负担,带来的荣耀让他光芒万丈,也让他黯然失色。

拿上?登山杖出发的冒险家折戟在第一步。改变从他真正开始接手楚家的部分产业开始。

他需要变得更有领导气?质,变得更成?熟、更稳重。成?为?一个能服众、有能力、同时喜怒莫测的少年精英。

很多时候也没办法再和江声开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只是还是会接过江声的书包挂在自己的肩膀,牵着他,然后散漫地?揉乱他的头发。偶尔捏着他的两颊凑过来咬一口,掂一掂,说他好像又瘦了?一点。

很多很多的记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江声没想回忆这么多的时候,回忆已经像是滚筒洗衣机里的纸巾一样到处都是。

怎么办呢。

江声知道不可能。可他还是想回到那样轻松,随意,不必顾虑太多的关系。

楚漆覆着眼,手按在江声的腰腹。隔着冬日的布料,连皮肤的质感都摸不清楚。

他曾经在这里留下一个又一个吻,近乎入神地?凝望那些不为?人?知的痕迹。

但时过境迁,就连这样的拥抱,都已经很久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