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同床共枕,舒芸好像从未认识商仲安。
车窗外面。
温柔暖阳下,商仲安笑意盈盈望着白青也的样子,也是舒芸从没见过的,温暖中蕴有爱意。
他的眼里就写明了,那是爱,不用旁人多揣测。
那种爱,一眼望到底,清澈无比。
原来,不是商仲安清心薄欲,只是面对的人,不是他心中所爱而已。
舒芸已经启动了车子,就这么乱七八糟想着,忽然不轻不重的“嘭”一声。
坏了。
溜车加追尾。
难怪旁边的车不停鸣笛,原来在警示她要撞车了。
舒芸立即从商仲安身上移开视线,赶忙下了车。
同一时间,一位衣着得体的男人从前车下来。
看精心打扮的模样,应该也是来参加婚礼的重要宾客。
舒芸诚意向对方致了歉,“先生,我刚才一时走神……非常对不起。”
男人走过来,看着车头顶车尾,温温和和笑了下,“没关系,问题不大,你不用那么紧张。”
舒芸抬头望他,这人生了一张干净的脸。
通透的镜片后,眼睛很清澈明亮。
舒芸看着他说:
“先生,真的很抱歉,您想怎么处理,走保险,还是私了?”
那位先生还是温和有笑意,“私了吧。”他说,“喜酒喝不成,我着急离开,去处理其他事情。”
就这样,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
他俩身旁,周近戎一身威严地走过,直向周廷衍而去。
周廷衍帮温沁祎提着一侧裙身,正要带她上车。
“阿衍。”周近戎几步之外喊住了他。
周廷衍停住脚步,先抬手揽了下温沁祎肩膀,告诉她先上车等他。
然后不着急地回了头,“什么事?”
周近戎视线从温沁祎的灵俏侧影掠过。
他不知道儿子与这个漂亮人儿,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到底是没等来他们分手的消息。
周近戎始终觉得,温家福气薄,人丁稀,难旺夫。
思绪转回眼前的事。
“阿衍,你为什么非要如此出头得罪人?你在中间,不仅得罪韩,林两家,说不准沈家还会说你添火加柴。”
周廷衍转身,敲了下商仲安车窗,随后,里面默契地递出一盒烟,一支火机。
他弹出细细一根,低头点燃。
烟雾从唇齿间溢出,才不紧不慢回话:
“想管我?”周廷衍在薄烟中不屑一笑,“我没动手之前,您怎么不去拉住我?”
现在打都打完了,说什么都是徒劳。
周廷衍也不记得,周近戎有多少年没管过他。
关于家的温暖,都是外公外婆给的,还有,现在的温沁祎。
周近戎看着比自已高出半头的儿子。
周廷衍生得真英俊,像黄绾意多一些。
就是这个脾气,没人能按得住。
鲁滨逊野蛮生长的头发,都没周廷衍的脾气来得毫无章法。
“阿衍,你觉得那种时候,我过去拉你合适?”周近戎说,“阿衍,你是成年人,应该懂得如何趋利避害……”
周廷衍叼着烟在唇角,凝神似的听父亲讲所谓的道理。
直到周近戎说完,周廷衍抬指夹走唇边细烟。
烟雾熏得他微眯着眸,“如果,今天是周廷琛,您依然会坐在车里看完全程么?”
这样的问题,让周近戎一时语塞。
再精明的商人,面对最疼的至真骨肉,也无法掩饰那种在意与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