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野托着阮玫的臀部将她整个人往上抬,受伤的那只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嘴唇轻触到她的,他半阖着眼皮,舌尖顶开那两片嫣红湿润的花瓣。
阮玫双手撑在陈山野搏动的胸膛上,点点汗水在男人的身上镀了层蜂蜜,让她感觉好像怎么都抓不牢,只能伸手攀住他的后脖颈不让自己往下滑。
红发梢在两人脸侧微晃,这个吻并不像以往狂风骤雨式地席卷着两人血液里的情欲,更像是两人的第一次接吻。
春风细雨绵绵,滋润着干涸贫瘠土地上的玫瑰,将花瓣浸润得鲜艷如血,连花瓣上极细的纹理都被晶莹口津溢满。
尝够了甜蜜,陈山野才缓缓松开她的唇,两人的眼里都覆上了层水汽,起伏的胸膛紧紧相贴。
陈山野粗粝的拇指指腹压着她的下唇,把残留在上方的口津抹开,洇开一道水光,哑声问:“那你在介意什么?介意我的职业,还是我的家庭?”
阮玫凝视着他的眼,扑闪的鸦睫透露了些许心里的不安。
“你的职业怎么了,堂堂正正的,不偷又不抢,你不要听黄鸣彦或者别人瞎说……”她放软了腰往下滑,整个人像只躺在被窝里的猫,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听里头有熔浆翻滚的声音。
“那就是介意我的家庭?……你是介意,陈思扬吗?”陈山野问得有点艰难,如果现在有谁来问他,陈思扬和阮玫同时掉进海里他要先救谁,他怕是会往那人后脑勺狠狠地打上一巴掌。
阮玫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陈山野的问题:“上次在你老家,我跟你说过我和姐姐的关系不好,对吧?”
“嗯。”
“其实跟我真正关系不好的,是我的母亲,我从小没感受过什么母爱,也不太懂得和小朋友相处,我还没准备好当一个妈妈。”
阮玫的剖白倒是让陈山野暗吁了一口长气,这事换个方向想,那就是阮玫也有考虑过他们未来的事情。
这番话让他悬在半空的心脏悄悄归回原位,甚至有一丝丝欢喜爬上心头。
陈山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手臂内侧轻轻地扫过,低声问:“因为这样,你才去做了皮埋?”
这男人体毛旺盛,连胸口也长着些许软毛,阮玫趴在他身上,手指一直在那毛发之间无规律地来回拨弄,不时捻起一小撮拉拉扯扯,嘴里嘟囔:“嗯,我不觉得自己能当好一个母亲。我会害怕,怕会像我母亲对待我那样,去对待我的孩子……我会害怕自己变成‘她’。”
这么黏糊着实在太热,两人额头都有成型的汗珠往下滑,风扇做着无用功,吹来吹去都是咸湿黏腻的风。
可谁都不愿意离开谁。
所以,这就是她的噩梦。
陈山野叹了口气,把趴在胸口的人儿再次往上托起,轻吻落在她额头上,语气软化得像涂抹在吐司片上的黄油块:“不会的,你就是你自己,不会变成你不喜欢的人。”
“你怎么那么肯定啊?连我自己都没自信。”阮玫抬眼问他,用水润的眼眸凝视着他。
“因为你是个好姑娘啊。”陈山野笑笑,低头去吻她。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接吻,缱绻旖旎的春意在闷热的客厅里肆意徜徉,尽管阮玫觉得一身衣服都湿得可以拧出水,尽管陈山野觉得自己身上某个地方胀得快要炸掉,但他们还是停了下来。
今晚他们似乎都在坚持一种奇怪的仪式感。
瞧,我们除了欢爱,也能拥有情人间的细语和拥吻。
“今晚你要在这边过夜吗?”阮玫高举着手机电筒,给站在高凳上换灯管的陈山野照明,高度问题,眼睛免不了往他那地方飘。
有些口干舌燥。
都怪黄鸣彦那“程咬金”,害她今晚没机会回店里拆箱,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