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这罪名太大,他们担不起,有人说道:“范维他、挺孤僻的,不爱和人交流,吃饭也都一个人,学习一直就那样,没见有什么波动。”
至于感情情况,他们也不清楚,范维生前没有消化情绪的渠道和朋友,所以没有人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老师太阳穴抽抽地疼,要不是学校禁止抽烟,他指定要来一根。
警察还没到,范维的事也不能一直放着不管,他站到树荫电话刚拨出去,有男生磨磨蹭蹭站到他面前:“老师。”
“怎么了?”他摁断通话:“你有事要说?”
男生点头如捣蒜,他嗫嚅着说:“我和范维一个宿舍的。”
哐当一声,江老师放下装热水的瓷杯,急切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男生又点了下头。
局面忽然有了拨云见日的机会,江老师颤抖地吸了下气,目露鼓励眼神:“不怕,好孩子,慢慢说。”
男生大力吞了吞口水,或许是那眼神鼓舞了他,他迟疑了几秒,开口道:“六点半那会下了课,我准备去食堂吃饭。”
“走到门口我发现忘记带饭卡了,就返回宿舍拿,我不想爬六楼,看见阳台有人在,一看是范维,我就喊他,让他从床上帮我找到饭卡扔下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喊了好几回,范维也不理我,就一直往后退……”
江老师打断道:“一直往后退?”
男生慌张地嗯了声,缓了缓,才继续往下说:“一直退到了栏杆边。”
“样子挺不对的,我那时搞不明白,现在忽然想起来,他那样子,应该是在和人说话,我知道这样猜测很不负责任,但我有很强烈的直觉,当时宿舍里可能有别人……”
“对,对,就是有人!”他想着想着,忽然很激动:“范维一开始没掉下来的,是有人,是有人拿着刀冲出来,他才吓得掉下去的!”
“我当时注意力都在范维身上,只匆匆瞟了眼,那个人戴着帽子口罩,拿的应该是小型刀具,他和范维隔着一定距离,没有对范维有实质伤害,范维被他吓跳楼之后,他就回宿舍了。”
“我两只眼睛视力五点三,老师如果不信,可以去翻体测表。”
一番话下来,男生已经被吓得心惊肉跳,胸脯用力起伏,十几岁的年纪,还承担不起朝夕相处的同伴忽然死亡。
他急头白脸地看向江老师,就见这拥有多年教龄的老教师脸色凝重,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主动跳楼和因他人恐吓不慎跳楼,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性质,而不管哪一个,都会给温市高中重重一创。
当下还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如果男生上面那番话属实,那么,凶手很有可能还在宿舍楼里。
……
这个点学生都下课了,食堂里人多,雪郁不想和他们挤,况且也不算饿,就先在浴室里洗了个澡。
近四十度的水洒在身上,浸入皮肉,舒服得雪郁脸都红润起来。
他把自己冲得浑身滚热通红,才把花洒关闭,弯下腰去摁沐浴露。
浴室里很静,静到不管出现什么声音都能立刻听到,所以雪郁刚在掌心挤出一抹乳露,就清晰地听见门外响起一道奇怪的嘎吱声。
那声音他曾在学校门口听过,是迟到学生用手抓着栏杆翻过围栏,由于自身体重,使得空心杆子震鸣的声响。
雪郁不确定是不是同一种声音,因为门外就响了两次。
他疑虑地竖起耳朵,还把脸贴在缝上听了三分钟,这次他听到了脚步声。
洗澡的兴致彻底没了,雪郁匆匆洗了下,换了身衣服就走出来。
浴室和阳台正对,雪郁第一时间就看到阳台